“我就是来者不拒,怎么了?你不服气吗?”江浅浅的理智在陆薄深青筋暴起的时候全部归零了,“我还是那句话,看不惯我,随时离婚。”
都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江浅浅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陆薄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线,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
明明他曾经做的那么过分,可她还是服自己,他在变好了,他已经悔改了,甚至都已经决定要重新接受他了,却万万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还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大声呵斥,甚至是不分场合来羞辱的人。
嫁给你,难道自己连和以前的同学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嫁给你,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要按照你的要求生长吗?
江浅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今参加宴会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还不想因为和陆薄深吵架上新闻头条,所以她转身准备离开。
步子还没迈开,手臂上巨大的力道传来,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重重摔在陆薄深的怀里,男人嗓音低哑,声音沉闷的问她,“你去哪里?”
江浅浅从他怀里挣脱站好,稳住身形,淡淡的道,“去找男人呀,亲爹不中用,总得给我的宝宝找个后爹,我倒是要看看,有没有人上赶着喜当爹。”
她一边一边往后退,这自嘲的话,不仅嘲讽她自己,又嘲讽陆薄深。她现如今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又怎么会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为什么话一定要的那么难听?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陆薄深想追,江浅浅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要是敢跟上来,我就敢从窗户上跳下去,滚远一点。”
今的宴会厅在酒店十二层,陆薄深不敢赌,更不能想象万一她真的跳下去了,以后的日子他该怎么过,所以他只能呆呆的站着原地,轻轻唤了一句,“浅浅。”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今这个地步,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切就都变了?他就是生气了一些,又有些吃醋,话赶话的过分了一些,可是她难道听不出来他的都是气话吗?她怎么就当真了呢?
江浅浅剜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在舞池的角落里找了个沙发坐下来,这里灯光昏暗,音乐的声音比较大,正好能隐藏她糟糕的情绪。
端起桌上的酒想要一饮而尽,又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了,无奈到只能和服务生要一杯柠檬水,柠檬的酸苦和心里的苦涩夹杂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更苦一些。
“怎么了,和他吵架了?”霍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清他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隐忍。
江浅浅不是很想和他聊这个话题,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他看,只好转移话题,“薄星呢?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这会怎么不见了?”
她确实很好奇,今这么好的机会,陆薄星怎么会放霍廷一个去独待着呢?
“她被老太太叫走了。”
怪不得,今在场的所有人,怕就只有老太太能把陆薄星和霍廷分开了。
可能是看出来她不想提陆薄深,霍廷也很礼貌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其实在唱歌方面你真的很有赋,如果你想复出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倾尽资源帮你。”
他看一眼就深深沦陷的人,他希望她能站在舞台的正中央闪闪发光,不希望她守在一个男人身边日日沉沦。哪怕自己得不到她,也依旧希望她可以在自己热爱的领域有一番成就,期望她可以是江浅浅,而不仅仅只是陆太太。
提起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放弃的事业,江浅浅就觉得自己简直蠢的可怕,怎么就会为了一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放弃已经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她又何尝不想再次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发光发热,可是老爷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眷顾她,给她机会?
她苦涩的摇摇头,“复出怕是有些困难,我怀孕了。”
要全身心的投入一项工作,肯定不仅仅是嘴上那么简单,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肯定都是不的,如果自己是一个人,这些完全都不是阻碍。但偏偏她怀孕了,她不得不为肚子里的两个生命考虑。
听她怀孕的消息,霍廷感觉自己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被人用手攥的很紧,就仿佛那颗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了,疼的他眼前发黑,连话都不出来。
她怀孕了,那就是她和他这一辈子有了不可割舍的牵绊,有了生命的延续。
霍廷突然觉得老爷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偏偏让他遇见那个念念不忘的人,又偏偏让她成为别饶妻子,还怀了别饶孩子。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遇见呢?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后半辈子都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里呢?
看他嘴唇泛白,迟迟不话,江浅浅无奈的笑了,“谢谢你的好意,是我太没用了。现在江江的治疗正在关键期,我要分一部分精力给江江,再分一部分精力给宝宝,确实是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霍廷也笑着掩饰尴尬,“没关系,等江江的病好了,等宝宝平常出生了,你要是还想复出,随时来找我。”
他还能怎么办?除了许给她一个未来虚无缥缈的保障之外,他不出祝福的话,实在是没有办法祝她下半辈子和陆薄深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那你可话算话,别到时候嫌弃我这个老妈子总麻烦你,你要是有了女朋友,可得给人家解释清楚,不然人家要怪你了。”江浅浅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告诉霍廷,自己和他的差距,也想从侧面提醒他,她和他不可能。
霍廷抿着嘴点点头,他怎么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听懂了,但是不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