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必须马上离婚,这陆家我是一也待不下去了。”
这句话,江浅浅的咬牙切齿,连带着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一同发泄出来。
陆薄深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妈那边我去搞定。”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妈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在你妈眼里,我和你们陆家的保姆有什么区别?”
“要真有区别,那可能就是我多了一项功能,那就是给你生孩子,这么多年我没生出孩子,我就有罪。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江浅浅着,把头埋在胸口,低声抽泣起来。
陆薄深手足无措,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只是轻轻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这些年的辛酸苦楚,就被你尽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陆薄深呆愣在原地,曾经对他话永远温温柔柔,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在他面前永远都蹦蹦跳跳的姑娘,怎么突然就变的这样爱哭了?
他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痕,像一条条弯曲的虫子爬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看起来十分刺眼。
平时在家煮粥不心被烫到,哪怕只是红了一点,也要矫情的哼唧半。爆炸那晚上,明明是带着一身伤回家,见了他却什么都不。
现在也是,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作为她的丈夫,他竟然要从别饶口中知道。
她好像不愿意再和他分享她的喜闻乐见,准确的是她不再愿意把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他。
她现在哭着求他放过她。
面对他,她永远都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这个认知,让陆薄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难形容清楚这种感觉。
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越简单越好。
起初他以为江浅浅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不办婚礼,她乖巧的点头称是。
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但她一直不介意。
可是婚后的生活让他对她有了改观,明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却像这个家生的女主人一样,忙着操持他的生活。
她的到来,扰乱了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有时候让他觉得烦躁不堪。
比如她会在他下晚班回家,亲手煲一锅好喝的粥,各种撒娇卖萌逼他必须喝一碗,是对胃好。
可他前二十几年从不吃夜宵。
再比如她会在他看邮件的时候穿着新买的睡衣在书房扭来扭去,问他好不好看,他还行,她他都没看一眼,他不好看,她又他没眼光。
可他的书房,从来不让外人进来。
他一直希望她能像他预想中的伴侣那样,聪慧,懂事,能和他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绝不会给他添太多麻烦。
可当她真的能做到什么都不来麻烦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像是缺了很重要的东西,非常不舒服。
陆薄深抿着嘴唇,看着病床的人哭成一团,心被揉在一起。
“浅浅,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买辆车,买你最喜欢的包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