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帕西诺!”阮馨答。
两人一路讨论着。
上海这边,正淅淅沥沥地降着灰蒙蒙的雨,距离阮馨的住处越来越近的时候,阮馨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他自顾自的放起肖邦的《降e大调华丽圆舞曲》,欢快的宴会旋律。
阮馨说:“这首曲子有点强颜欢笑。”
他干脆换一首久石让的《人生的回旋木马》,欢快开始,越舞越忧伤,□□部分时候,似是一场暴风骤雨轰然而至,听得阮馨浑身冷飕飕的。
“可不可以再换一首……”阮馨问。
“换也没用,到了。”他目视一下前方,双瞳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揶揄:“害怕的话,要不送你香吻一枚,以资鼓励?”
阮馨还没反应过来时,脸上又多了一个湿热的印子。
“喂!你干嘛!”阮馨跳起来,挥拳捶了男人的肩膀一记,硬邦邦的锁骨咚咚作响。
“恢复正常了啊。”他摊手,唇角微扬。
阮馨张牙舞爪地推开门冲出去,却见一个衣冠楚楚的高大男子恰巧伫立在不远处。
☆、
微雨簌簌地落在阮馨的脸上,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这男子也迎了上来。
“咱们的账一会儿再算,先介绍你男朋友给我认识下。”
声音犹如雨中的一壶浓香的黑咖啡,诱人的味道,刺激人振奋的功效,却刺激肠胃。
阮馨抬头仰望着他:“沈铭哥……”
他大她八岁。
八年。一个新生儿初长成,八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当她哼着儿歌,第一次背起小书包时,他已挺拔如白杨;当她梳两条长辫子来这座不夜城求学时,他已像家长似的,毫不吝啬地用自己的薪水请她的室友胡吃海喝;当她大四毕业时候,他已能谈笑间化敌无数,替她无数次挡刀剑……于是,她眼巴巴地看他为别人披上婚纱,乖乖地当他妻子的伴娘,一次又一次给他的儿子小景买玩具,买刚上市的小童装。
沈铭望着车上的那人,和他相似的型款,相似的眉眼,只是,那眉宇中蕴含的力量,又和他截然不同,他是永远的静海,那人眼中却锐气满满,像随时会制造一次海啸,将所有的东西带向高空,然后毁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