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全都浮起戒备之色,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武器,摆起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姿态。
谢芸香听闻那突兀的声音响起时,就调动真炁,御使夜明珠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照了过去,夜明珠的幽光照在这静谧的空间之内,只见一只脚踩在一节森森的白骨之上,谢芸香认出那是人的一节大腿骨。
她朝着那个被吓了一跳的衍月阁弟子,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便御使夜明珠,带着他们继续朝前行去。
渐渐地,这些零零散散的碎骨头慢慢变多,一堆一堆的,出现在谢芸香的眼前,这些凌乱的碎骨头,有的已经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有的却还保留着一些肉质的痕迹。
道路两旁出现的骨头虽然多,但谢芸香并没有蹲下身去查看,只是用神识扫描了一下那些零散的碎骨头,便已知,那些碎骨头多是人骨。
谢芸香心神沉重,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的继续朝前走,她们越往前走,堆积的碎骨头越来越多,散落堆积在河岸道路的两旁,甚至有些碎骨头,漂浮在地下河岸边的水中。
随着越接近幽幽蓝磷鬼火,阴冷的气息仿佛更加浓烈,如同无形的手,紧紧地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尸骨的堆积也越来越高,如同一座座山峰散着阴冷的气息,每一堆高耸如山的尸堆,在众人眼前呈现出一个一个的京观之貌,有些京观尸堆,其上都有几缕蓝磷鬼火在尸堆上跳跃,似在述说着无尽的哀怨与愤恨!
越往前行,尸堆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高大,每一根骨头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那堆积如山的尸骨,将众人置于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之中。
其中一坐京观极为高大,那一大簇,一大簇,幽幽的,蓝磷鬼火,它们摇曳着,跳跃着,仿佛在跳动着一种诡异的舞蹈。
那火焰的颜色,深邃而诡异,如同夜空中的鬼魅之星,散着阴冷又残忍的气息,江墨胤看到的那几缕明亮的鬼火便是从这堆京观之上出。
众人身处在这些尸山如海的京观堆里,那腐臭的味道,毫无怜惜的钻入众人的鼻孔之中,引的众人胃酸翻涌,如惊涛骇浪,难以压制。
一个衍月阁名叫林当弟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上下牙齿打着颤,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惨死了多少人,才能形成这么多,这么庞大的尸堆?”
衍月阁另一个弟子毛顺,他的声音在冷风中颤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骇:“看这规模,恐怕数以万计。”
他的旁边,一位名叫燕大名的男子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声音微颤的问道:“这黑石村里的人,是不是也在这?”
另一位壮硕的男子赵烈,尽管外表刚毅,但眼中也难掩恐惧:“恐怕是,阁中不是有他们得瘟疫的记录存档,看这样子,俺怀疑怕不是什么瘟疫。”
先前的衍月阁弟子毛顺立刻反问道:“不是瘟疫是什么?难道跟我们一般?”
赵烈仔细回忆着他看过的那个记录存档,他记得当初是他的好兄弟牟大猷与其他几名弟兄来此黑石村查探瘟疫之事,回来后告诉他,这村子里的人,因为瘟疫都死绝了。
如今看来,怕不是瘟疫这么简单,“你看这里离那边如此之近,那井又在村里,若是有人,将他们从井里丢下来。”
“谁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杀人行凶?”
“明着是不能,暗地里呢?这不是有‘瘟疫’之事遮掩吗?”
“瘟疫,你不觉得····”
唐小白压下心底的惊骇,平复内心的波澜,制止了衍月阁这些人争吵时,一不留神说出来的阁中不算辛秘的情报,“别吵了,此时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现如今,得谨慎形事,这里尸堆如山,阴气极重,怨气也极大,一不留神,神魂就会被鬼煞所迷,命丧于此。”
谢芸香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小白,心底对那‘瘟疫’之事,也是略有耳闻,书馆里的说书先生也是说过黑石村的情况。
如今,看到眼前的尸堆京观,她内心的想法犹如惊涛骇浪,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只因为她的灵魂曾经经历过那恐怖的黑暗。
现在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的灵魂在深渊内疯狂的叫嚣着,冲撞着,那深渊中记忆,如流水一般汹涌而至。
但即使如此,她忍耐着逃跑的冲动,强压下灵魂的颤悚,平静的蹲下身去查看这些尸骨,只见这些尸骨大小不一,有些大腿骨节极短,似五六岁的孩子,让人不禁联想到,这些无辜的孩子,曾经如她一般,在恐惧的深渊中惨遭折磨的样子。
有些稍长一些,却比成人的要短了寸许,骨质细腻光滑如玉,分明是那些豆蔻少女的骨骼,原本如花般,灿烂绚丽的年纪,却化成一具具森森白骨,凄惨的躺在这里,不见天日。
还有些骨骼,极其怪异,似人骨又不似人骨,骨骼上有刀化过的痕迹,这些痕迹不像是打架斗狠被会武的人划伤,桶伤所致,倒是有些像解刨手术刀那种刀划过的痕迹。
谢芸香对此不敢肯定,她想要印证一番的自己的猜测,想到花满楼的医术,她拾取那几节怪异的尸骨,来到花满楼的面前,随即出声问道:“花大哥,你摸一下这些骨头,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