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人站在角落望了大门片刻,符肆叹道:“真是好光景。”
符柏楠扭头。
符肆笑道:“盈盈满满,趋之若鹜啊。”
符柏楠嗤笑了一声,扭回头去。
“他们也不过求生罢了。”
静了静,符肆道:“主父,圣旨早就拿到了,主父怎么这时才想设私府?若早些提及,兄弟们也好早准备。”
符柏楠方要开口,忽然远远见到个女人迎面走来。
那人马尾高束腰挎长剑,袖口内敛官靴蹬脚,暗红的朝服紧扎在身上,胸前盘着漆黑的虎纹。
两人近前照面,符柏楠随意点了点头道:“王大人,别来无恙。”
王颖川并未接话,她在符柏楠面前站定,扫了眼符肆,冷声道:“符公公,下官有话要问。”
不待符柏楠开口,符肆迅速退下,王颖川开门见山道:“郑孔是怎么死的。”
符柏楠懒声道:“王大人记性不佳啊,本督记得,郑侍人畏罪自缢于宫狱之中。”
王颖川咬牙道:“自缢之人,缢亡的绳痕下怎么会还有一道勒痕?”
符柏楠道:“这可难倒本督了,想必是上吊之时胡乱挣扎所——”
“是你杀的。”
王颖川猛跨前半步,和他近乎面贴面,狠狠低道:“我知道是你杀的,华文瀚也是你杀的。”
符柏楠笑道:“本督可不记得做过这些,怕是王大人一厢情愿罢。”
王颖川一把揪住他领口,恨声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符柏楠挑眉。
“你跟他说了什么?你威胁了他什么?”她抓住领口的关节发白,“他和你这种跗朝之蛆不一样,他绝无可能和侍君苟合私通!”
符柏楠讽笑不语。
两人对视片刻,王颖川低声道:“我会查出来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花上多久。”
她狠狠放开他转身而走,符柏楠理了理领子,懒道:“王大人请随意。不过王大人,本督得忠告您一句,便是华司公还在世——”
“你也绝无机会。”
符柏楠缓缓踱到震惊僵立的王颖川身旁。
“哦,本督忘了你还不知晓啊,”他和煦地笑道:“华文瀚他,有位生死与共的菜户。”
话语飘然落地,符柏楠越过王颖川行出暗巷,向府门而行的脚步忽然一顿,面上表情维持不住,哗啦啦落了个干净。
他在原地停了一停,快步追上前面斜打的那把红伞,却并不搭话,只垂头背手,默默徐行。
走了片刻,雪伞由斜打改为正打,亦罩在他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