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言语,符柏楠捏捏鼻梁,干咳一声改口:“你……你得空了?”顿了顿,他又低低道:“抱歉。”
周围厂卫耷拉着耳朵当什么也没听见。
白隐砚余光扫过左右,叹口气道:“不该你,近来事多,是我错了。”她伸手要拉他,“上轿罢。”
“不忙。”符柏楠从许世修手里接过个绸布套,抽去抖开里面的衣物,“转过去。”
白隐砚道:“晚上回府再试吧。”
符柏楠瞪眼:“你转过去。”
“……”白隐砚又叹口气,背过身去。
见她妥协,符柏楠边给她套衣边道:“寻宫里尚服局赶的,在这试了,不合适立时便能命人改针。”白隐砚无声点头。
厚重加身,背后一双手掸掸大氅,绕颈系好束带,符柏楠将她转回来。
白隐砚不算矮,一件水貂乌氅压住袍,垂身之上是她纤长白皙的颈,点红的唇。正阳下流光映衬,符柏楠一愣,就没回过神来。
或说,他放任自己没回过神来。
白隐砚低头看看自己道:“你眼光好,合身的。”被诸多人围观试衣她略有不适应,抬首看看符柏楠,眼神示意了下。
“……”符柏楠抿唇道:“脱了罢。”话刚落,他忽而伸手拦住白隐砚的动作,负着一只手,枯长食指点了点自己下巴。
白隐砚起先没理解,愣了一愣才哭笑不得地道:“翳书。”
“……”
符柏楠沉默地看着她。
白隐砚道:“翳书,晚上回府去。”
符柏楠装死。
“……”
二人对峙片刻,白隐砚三度叹气,踮脚吻了他唇畔。落回来时符柏楠没绷住,得意地笑着扬了扬下巴。
周围厂卫一齐垂着头闭着眼,瞎了一样。
好容易把他哄上轿,白隐砚打个哈欠,道:“前两日师妹来信,说最近边关胜仗,要谈和了?”
符柏楠懒散道:“你消息倒灵通,使团通书今晨到了,朝里在议。”
白隐砚点点头,“她说休战便回来歇一阵,过些日子进京探望,我同她说了你的事,到时候拉你见一见。”
符柏楠讥道:“来便来,别随着跟来什么闲人才好。”
白隐砚道:“翳书,你不要乱吃醋。”
符柏楠哼了一声,偏头不看她。
白隐砚不再多言,轿中静过许时,她又打了个哈欠。符柏楠偏了下头,白隐砚笑笑:“晨起把茶壶落在府里了。”
符柏楠道:“你现在回去取茶叶?”见白隐砚点头,他又道:“府里太远,你跟我去东厂罢。”
白隐砚嗯了一声:“怎么。”
符柏楠道:“厂里有。”
白隐砚点头。
劳作一日没有饮茶,她脑子有些混沌,眼皮一落一抬,符柏楠的脸忽而近在咫尺。
她吓了一跳,笑推他道:“这是轿中,你做什么。”
“……”
符柏楠看她许时道:“今日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