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方才侧看向另外几位评议人,示意他们继续。
有了冉明茱的支持,其他评议人哪怕心里并不认可这类针对通俗文化的研究,也会想着给冉明茱面子。因此无论后面出现的论文再标新立异,整场会议的氛围始终其乐融融。
直到会议结束,才有几位顽固的老学究摇着头提出对年轻人的不满之处。冉明茱没必要去触前辈们的霉头,只默默端着水杯在一旁安静听取意见,偶尔附和两句,顺便拿出手机拒绝了纪逐渊的午饭邀请。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下午跟他一起去狮子林转转。
夏日阳光炽烈,好在园林内郁郁葱葱,并没有太过难捱的闷热扑面而来。
尾随游客队伍穿梭在佝偻嶙峋的怪石间,冉明茱脑子里思考的却还是上午会议中那几篇精彩的论文。
纪逐渊意识到她的心不在焉,也没出声打扰,许久才抬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两下,唤回神游天外的身边人。
冉明茱回神,对纪逐渊笑笑:“抱歉,我还在想工作。”
“看出来了。”纪逐渊将自己刚刚一饮而尽的塑料瓶顺势扔进垃圾桶,拉着她又走进一家开在景区内的水吧:“工作,跟早上的会议有关?”
虽说冉明茱没指望纪逐渊真的能与她感同身受,但他既然问了,她又刚好想聊聊,便主动分享道:“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完全不同。我今天很明显地体会到了危机感。”
不过:“倒不是害怕后浪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冉明茱自嘲般耸耸肩:“而是担心自己的研究比起他们新派的视野和能力,会失去价值。”
自信如冉明茱也能说出一番话感叹危机,纪逐渊不由驻足,看向她失笑出声:“是谁从小到大都要‘为人类社会和精神的展’贡献一份绵薄之力,怎么到今天终于开始将这份理想付诸实践,反倒打起退堂鼓了。”
再者,年轻人后继有力:“说明你们故纸堆专业还有一线生机。”
冉明茱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两眼:“说谁故纸堆。”
“你啊。”
倒也没说错。
因此冉明茱也不打算反驳纪逐渊,只默认了他的说法:“故纸堆也好,老古董也罢。总之我会努力让它们一直活下去。”
就算没有价值,至少也曾经趁着年轻,尽过全力。
“所以很棒。”
其实纪逐渊不太明白冉明茱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研究,但他完全理解她的那一腔热爱。正如他对演唱的热爱,甚至还要更为深沉。
和大多数选择艺术的同学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