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深,明月高悬。
秦淮河畔桨声灯影,画舫朱楼映波,角妓轻歌曼舞,两岸游客的欢呼几可震天动地。
船舱底部,黑漆漆的杂物间角落,歪倒在柴堆里的小少年,挣扎着醒来。
朱标在瞬间呆滞后,很快醒过了神,“乐儿,乐儿。。。。。。”
他扶起身旁的小女孩轻晃,“乐儿,醒醒!”
常乐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她摁住掐在自个肩头的手掌,“少爷,您别摇了!”
朱标讪讪收回手,他是稍稍激动了些。
常乐捂着脑袋,用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落满灰尘的狭小空间,唯有透过斜边窗户洒落的月光。
外头远远传来饮酒作乐的靡靡之音。
朱标:“乐儿,你在这儿等着,我。。。。。。”
常乐:“有人来了!”
顾不得再装柔弱人设,她猛地捂住朱标的嘴。
朱标似乎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随即躺回柴堆,仿佛从未苏醒。
常乐存了点私心,她整个人靠在朱标的怀里。
地板和柴堆都太硬了,娇生惯养如她,只能勉为其难将就人体肉盾。
朱标在黑暗里无声抽了抽嘴角,他胳膊又得发麻了!
杂物间门口传来道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门被悄然打开。
来人轻车熟路的七拐八弯,直奔他们而来。
常乐紧张得呼吸都缓了下来。
按照常理推测,绑匪费尽心思迷晕他们出来,肯定另有计划。
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谁知道有没有万一呢?!
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他也蹑手蹑脚的。
可等站到他们面前,却又似乎突然很生气。
他暴力的一把推开朱标,温柔的把常乐拉进自己怀里。
朱标:“。。。。。。”
他紧咬后槽牙,顺着那力道软软倒地。
常乐忍着惊惧,任由对方轻抚自己脸颊。
究竟是哪个变态,竟连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变态的手掌似乎还带着点婴儿肥?!
如今是至正二十三年夏夜。。。。。。
常乐在脑海里快速调出该年资料。
这个时间,能在应天府掳走朱标的,唯有朱元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邵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