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朝一脸冷峻,全力狂奔,心里涌动著又酸又涩思潮,直直地往应京方向奔去。你要的,我都给你,如你所愿,我一切都如你所愿。只有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才能让心中的酸涩不化成泪流下来,只有奔跑。
穆良朝的功力全力狂奔之下,比飞剑差不了太多,路人根本没连残影都看不到,曦州城内突然这麽强大的灵力波动,惊动了所有的修魔人,却发现此灵力是往城外而去,追也追不到,一声骚乱才算罢休。穆良朝奔到半夜,脱力,倒在山岗上。
李逵看著穆良朝的脸,说不出的哀伤,眼角的泪已干,轻轻地叹气,落在穆良朝的额上,双翅微张,开始旋转,越转越快,月光慢慢地在李逵的上方,形成一个旋涡,慢慢地往穆良朝额头渗入。李逵头一钻,就钻进了穆良朝的体内,开始引导他修炼。穆良朝此时心力交悴,根本无力也无心反抗,任著这强大的月光旋流本能地在体内循环,象小天劫那晚一样,不一会儿功夫,穆良朝周身黑了下来,越来越黑,黑到没有任何光能透进去,外人看来,好象是一个大大的纯黑色的茧。
就这样躺著,不知白天黑夜地躺著,黑茧越来越大,越来越黑,有人撞进这片黑茧里,就再也没出来,附近的山民都说这里出了妖怪,请了除妖的法师来,竟然连法师进去之後都失踪了,从此再也没人敢走这条偏僻的山路了,这座黑色的山头成了禁忌。
应京,依翠楼的後院,一个少年,一边摆弄草药,一边凝神看书,蓦地心头一痛,手一抖,书掉在桌上,抬起头来,依稀是长大了的穆熙的模样,虽然还是孩子气的脸,但身量已经高了,十四五岁的模样。穆熙皱紧眉头,起身,走出屋去,走向依翠楼的前厅。
”师父,我来告辞。”穆熙已不再是幼儿时光,做起事来也一板一眼,虽然足够聪明,但夏天无对这样的穆熙并不喜欢,穆熙长得太快,夏天无对他是又怕又厌,多数是不见他的。此时,也只是淡淡的抬眼道:”还没到一年,你要走了,范离那小子来,我如何应付?”
”这与师父无关,我会去与范大哥说,请师父放心。告辞。”说著,也不再理夏天无什麽反应,丢下一张遁地符,忽然就不见了。夏天无道:”范离那个老妖怪的身边果然都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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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姐,可有范大哥与我哥的消息?”穆熙来到任记酒肆,直接走到任大娘子旁边低声问。
“小熙来了?”任大娘子看到是穆熙,不由笑开来。任大娘子第一次见到穆熙时,正是穆熙长到五六岁模样的时候,长得乖巧可爱,又特别会说甜话,任大娘子打心底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因为范离的关系,对於他长这麽快,也不以为然,对他很是亲近。每次见到穆熙来,都非常开心。穆熙也对任大娘子很依赖,能时时从她这时得到哥哥的消息,很安慰。也就常常来。
拉著他走进後屋,道:“怎麽啦?”
“刚才感觉到哥哥好象有些不对劲。”穆熙想著刚才的那一痛,心里越发担心起来。
任大娘子打开一个暗格,拿出一本册子,看了看,道:“范离两个月前从曦州消失,你哥从十天前也从曦州消失,两人现在俱不知所踪。”说完,叹了口气,转头看到穆熙担心的脸,道:“你放心,那两人都是神通人物,不会有事。”
穆熙皱著眉,沈思,穆熙对於普通人类能查出来的消息,也不报太大的希望,能做成这样,任大娘子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哥哥与范离在一起,应该没事,可从现在的情报上看,两人却是分开了。这次他们在曦州呆了那麽久,不知所为何事。穆熙想来想去,也无法明白。如果是为了修炼,曦州并不是什麽好去处。曦州有什麽好东西值得范离与哥哥呆那麽久,只有一种可能,与裕王有关,与庆国即将来的风雨有关。半晌道:“任姐,裕王可有异动?郑拓可有消息?”
“宫中传出皇帝已经病危,裕王与郑拓应该都已做好准备,里应外合,只等皇帝……的消息了。”任大娘子虽然对皇帝并不看重,但毕竟是庆国人,一时也说不出皇帝死亡的话,只好含糊带过。
“我可不信御史台那些人真是傻瓜,任郑拓如此嚣张。”穆熙心里如是想,面上只是淡淡一笑,道:“谢谢任姐,我打算去趟曦州,就此告辞。”
“你现在去曦州怕会有危险,听说曦州到处都是修魔人。”任大娘子一把抓住穆熙的胳膊急道。
“修魔人?”穆熙愣了一下,心道,不会是范离那家夥难得地以身作则,去灭魔去了吧?可这种事情,哥哥明明是一个妖去参合什麽?不行,修魔人非常厉害,一定要去看看,穆熙道:“没事,任姐,我的功力尚可自保,不必为我担心,你小心郑拓与有冲智。我先走了。”穆熙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春光烂漫的曦州。
陶家二小姐范离已把傅圣袈迷得不知东西,只是这小子每每回一次家,前一次的魅惑术就消失一次,下次还得重来,这点让范离非常郁闷。自穆良朝走後,也不再指望由傅圣袈带进裕王府去,於是平日里只是套套话,晚上自己去闯。
把裕王府的大致地形摸得差不多了,只余核心院落无法进入,只得从傅圣袈入手。
此时坐在自家後花园里施展魅惑术问傅圣袈,道:“傅公子可知修行之事?”
傅圣袈著迷地看著范离,答道:“略知一二。”
“我想学习修行,裕王府神能广大,不知傅公子可有能人异士推荐给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