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长剑,也足以说明了沈珩的态度。
“微臣叩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金安。”沈珩对苏云倾,依旧是低头微礼。
苏云倾抬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石凳,“坐吧,尝尝皇兄刚刚赏下来的茶叶。”
沈珩谢恩之后,直接将长剑递给在一边候着的南风,撩袍落座。
管家见状,立刻躬身上前,斟满了一盏茶水轻轻放到沈珩面前。
沈珩端起茶盏,徐徐进了几口,道,“这茶不错,池边品茶是一件美事儿,只不过微臣瞧着长公主殿下今儿倒是有些忧愁。”
“这不是请沈督主过来为本宫分忧了吗?茶也喝了,沈督主该办差了。”苏云倾拿着一块银冬刚刚做的玫瑰酥品尝着,沈珩来了,她就只负责看着就行了。
沈珩倒是不急,喝完了一盏茶才瞥了楚夫人一眼,“咱家听说,楚夫人快死了?”
楚夫人从刚刚沈珩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战战兢兢的,当初就是这个阉人拿下了她的儿子,现在自己又见到了他,他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但是她这次既然敢过来,就不是没有准备的。
“是,请沈督主开恩,让臣妇见一见自己的儿子,要不……”楚夫人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要不臣妇就算是死,也……也不能瞑目啊。”
“长公主殿下面前,还请楚夫人莫要哭哭啼啼的。”沈珩起身,拿着长剑,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夫人,眼神中带着狠厉,似乎是下一秒,楚夫人就要身首异处了。
“是。”楚夫人应下,怯怯的解释,“只是事发突然,臣妇……臣妇实在是伤心,这才……失了规矩的。”
“咱家也不是不知道楚夫人现在的心情,只不过东厂有着东厂的规矩,若是罪臣回家探亲,只有一种情况是被允许的,那就是父母双亲有一方真的死了,既然楚夫人现在还没有咽气,咱家是断断不敢放人,楚夫人见谅。”沈珩虽然言语中还有些恭敬,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讽刺。
“您要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现在出来也不是不行,您要是现在就咽了气儿,咱家立刻去带人,让他出来,给您披麻戴孝,让你风光下葬如何?”
楚夫人咬着嘴唇,不敢发作。
“瞧瞧咱家这记性,您又不是诰命夫人,这后事能有多风光啊,您说这楚公子也真的是个不孝子,好歹说几句甜言蜜语哄着长公主殿下开心了,让长公主殿下请万岁爷赐你个诰命夫人做,再对着长公主殿下不敬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您之前是诰命夫人,现在长公主殿下已经把楚公子休了,只怕是您的诰命夫人也要被收回去了。”
“这后事儿啊,还是风光不了,没准儿还会有人说这是你们楚家的报应呢。”沈珩摇摇头,似乎是格外的惋惜。
楚夫人气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双手颤抖着。
苏云倾拿着帕子捂着嘴轻笑,沈珩连臣子们都敢嘲讽,更何况是楚夫人。
“臣妇是真的命不久矣,有大夫可以作证,沈督主何必……何必为难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