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傅迟晏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沈尚书,“沈大人,京郊那座宅子,有些古怪。”
“请讲。”沈尚书道。
“那是傅家一处荒废的旧宅。”傅迟晏道,“一直有闹鬼的传闻。”
“装神弄鬼,不足为惧。”沈尚书摆摆手,不以为意。
“宅子临水,那处的水面上时不时就回翻腾出红色。十分诡异。”傅迟晏凝眸回想,目露谨慎。
“可是死了人?”沈尚书来了几分兴致。
“我也这般怀疑,所以入水探过,只是……”傅迟晏摇摇头,“一无所获。”
“另外,我还曾听到宅子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像人又像野兽的嘶吼和哭声。”傅迟晏道。
沈尚书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自觉行踪隐蔽,当日照常回傅家,谁知当晚,我的饭菜中就被人下了蒙汗药。”
“我所知就是这些,沈尚书务必小心。”
“微臣这就去处理此事。”沈尚书躬身告退,急匆匆地走了。
“义士经历这种种艰辛,能活着从扶风郡走到上京。”褚太后意味不明地道,“也是不易。”
“多亏了公主。”傅迟晏垂下眼眸,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弯。他中药昏迷之后被关入柴房,险些被囚死在那处。后来拼死逃出傅家,路遇公主的仪仗,这才……
片刻后,眸中轻浅笑意又化作复杂难辨的晦暗,“也……连累了殿下。”
“回京道上,阿姐种种凶险,果真与你有关。”宋冽听南珠之事无精打采不吱声,待听到傅迟晏提起此事,立刻冷哼一声,怒目相视。
“是我之过。”傅迟晏朝他躬身一拜,“若我早知傅家如此丧心病狂,定不会与公主一路同行。”
“娘娘。”一个内侍步履匆匆地进来,低声道,“灰鸢卫来报,南珠案逃犯避入了普渡寺。”
“那还等什么?”褚太后道,“还不将人捉拿归案!”
“那逃犯的同伙早有准备,换了供奉的香,迷晕了大雄宝殿中十余人,以他们的性命相胁……”
“灰鸢卫何时变得这般废物。”褚太后眼神冰冷森然,“这种事也无法决断了?”
“殿下和沈小郎君……也去了普渡寺。”内侍身子直打颤,“如、如今……”
“也被困在大雄宝殿中。”
宋冽一下子站起来,却瞧见有一个人更快。
“傅家世代研香。”傅迟晏起身拜道,“草民曾居傅家三年,前去一探,或有解法。”
“去。”褚太后干脆道。
宋冽也站起来,“我也……”
“你去添什么乱。”褚太后道,“若真想救你阿姐,就好好想想,你如今该做些什么。”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