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嘀咕一句,看向平静的水面,“都是那窝囊废惹的祸。”
珍珠哗啦啦地往下落,遮蔽耳目。
水中有一道白色的影子,越来越近。
“奇怪。好像有什么声音。”那人有所察觉,回头看去,瞧见……
一个白衣的水鬼,拖着他庶弟的尸体,露出水面半个身子。
那水鬼的脸,他的脸……
“啊!啊!”他的面庞惊恐得变形。
他、他、他不是已经死在宫里了?
传话的人明明说,那老内侍收了钱,说:“保管三个时辰内死。”
不、不对,这明明也不像活人……
他一时间魂飞魄散,惧怕之下,恶向胆边生。
“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该死!你不好好在井中蜷着,来这河里作什么祟!小心我请道人压住你的魂,让你永世不得生!”
他抓起一把南珠,狠狠地向“水鬼”掷过去。
傅迟晏身上淅淅沥沥,他抬手用青年的身体挡住砸来的南珠,另一手将手中的一把草茎放入口中。
嚼了半天,他才觉这不是宋温陶塞给他的止血草,而是自己在河中拽下的“救命水草”。
傅迟晏将就着咽了,抬头看向面前那个神情扭曲的男人。
“二哥。”他白衣湿透,血迹晕染开来。眼眸漆黑,声音轻哑,在这地面之下,黑水之上,显得十分瘆人。
“你害得我好惨。”
“不是我,不是我……”被傅迟晏称作二哥的男人,方寸大乱,胡乱地拿起手头的南珠,朝他砸去。
傅迟晏将青年扔在一边,露出手上的铁棍。
黑水河边,傅迟晏咧嘴一笑,挥起锈迹斑斑的铁棍。
猛的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
……
“什么动静?”甬道的岔路口上,一个中年男子道。
“太后娘娘的白脸阉狗下来了。”从大雄宝殿下的甬道退回来的女子说。
“那两个傅家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中年男子骂道。
“人多眼杂。”女子道。“石跖在出口休息,他是我们的人,你去找他汇合,用画舫带着那两箱南珠先走。”
“那你呢?”
“我去下面的珠室瞧瞧。”女子道,“一个时辰后,画舫从燕雀湖泛回,到时候,我带着那箱南珠在出口处等您。”
“好!”中年男子应下,匆匆走向出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