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色厉内荏:“朕看他敢!”
小孩回头看。
“看什么看?又没说你。”刘彻瞪他。
小孩转过头对着御辇一角翻个白眼,见过幼稚的,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亏他还是皇帝。
不怪他身边人一听说老父亲不在宫里,第一反应是狩猎去了,不玩尽兴不会回来。
他一直以为宫女宦官不了解老父亲,老父亲明摆着故布疑阵哄刘陵之流啊。
合着到头来无知的人是他。
不知行到何处,御辇忽然停下。
刘据扭头,刘彻跳下车,伸出手:“下来吗?”
“下!”刘据知道到了,虽然外面的环境很陌生。
不过他总得也没来过几次,就是到了长信宫门外他一样感到陌生。
刘彻收回双手:“自己下!”
刘据懵了,你说什么?
春望好险一口气没上来,无奈地提醒:“……陛下,太后!”
刘彻伸手,刘据到他怀里一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手朝他肩上狠狠扇一巴掌,叫你调皮,叫你逗我,叫你气我!接着又来两下。
刘彻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瞬间把小孩镇压下去。
小孩不是不想反击,忽然想到另一只手里还有一点“糖豆”。
也是巧了,刘彻抱着他进去,王太后正要喝水。刘彻接过杯子打算亲自伺候母亲,小人儿挤过去。刘彻好奇:“你渴了?”
“不能给他喝!”卧在榻上的王太后慌忙直起身,“给据儿找个干净的杯子。”
踏入长信殿的那一刻刘据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吃。闻言他决定了,抓过父亲手里的杯子趁他荒神,那一点“糖豆”丢进去,溅出的水花像是被刘据拽的。
刘彻真生气了,大声吼他:“据儿!”
小孩看太后,刘彻愣了愣神,恍然大悟:“你祖母没白疼你。”说完就松手。
太后一脸的不赞同,小孩慢慢上前,慢慢跪到榻上矮下身,递出茶杯。
皇太后显然也明白过来,浑浊的双眼有了神采,虚弱的双手有了力气,喝下去之后腹部像是有一股暖流,她也以为热水的缘故。她的身体舒服许多,也以为孙儿孝顺之故。
饶是如此,皇太后也不敢任由小孩待太久,一盏茶左右,王太后叫刘彻带他回去,担心小孩染上病气。
刘彻只有一个心头肉,不久前还险些中暑,刘彻也不敢叫他跟病人待太久。然而到门口,父子俩不得不停下,平阳公主来了。
平阳公主改嫁给夏侯颇之后住得有些远,不像以前在平阳侯府,乘车慢慢悠悠,半个时辰就到了。如今要跨越大半个城。
虽说离午时近了,刘彻算算时辰,她应该是用了早饭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