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文身穿雪白长衫,衣裳上的玄月纹被夜色吹动,他的眼睛狭长,蕴含着点点浅淡的笑。
他长相俊美,白衣凌世,声音温柔得像此时暖而不躁的风。
的确是让很多女子无法抵挡的那一款。
他和沈弈渊,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类型。
沈弈渊如同锋利的宝剑,他的英武和浑身肃杀,往往让人忽略他的俊。
而孟玄文,则像天上明月,皎皎有光。
顾晚晚心想,别说你像天上的月,就是太阳,沈弈渊也能一把给你射下来。
自重生开始,顾晚晚就在想,会在什么情况下与孟玄文相遇。
唯独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在这里等她。
这可是皇宫,虽不是深夜,但时辰也不早,他竟然会出现在这儿,实在耐人寻味。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晚晚不自觉握紧双手,压制想要拔剑砍了他的冲动。
“我来看你,”孟玄文上前一步,“听说你真的以死相逼,不惜跳水反抗婚事,我”
“站住,”顾晚晚淡淡道,“别再过来。”
“晚晚?”孟玄文脸上迅速闪过几分讶然,耐心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立即来?
晚晚,你应该明白我的,我虽然人没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却始终在你身上。”
顾晚晚觉得一阵反胃。
“孟玄文,”顾晚晚心气得缩成一团。
她才知道,原来气到一定程度,不是歇斯底里,而是连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孟玄文听她声音轻颤,又柔柔小小的,让孟玄文以为,她是吓坏了。
一抹笑意在眼底深入闪过,他愈发温柔道:“晚晚,你别怕,有我在。”
“你能干什么?”顾晚晚问,她的脸在枝叶暗影里,看不分明。
“晚晚,你听我说,婚姻大事,事关你一辈子,我会好好待你。
只要你和皇上说,拒绝婚事,皇上有那么多位公主,为何非让你去做这个棋子?
怎么能为了拉拢沈弈渊,搭上你一辈子?”
“再说,沈弈渊是臣子,为国为君,都是应该,哪能因为伤了腿,就心怀怨恨?这岂是为臣所为?他性情暴戾,杀人如麻”
“孟玄文,”顾晚晚忍无可忍,“父皇从未把本宫当成什么棋子,他疼我爱我,给我最好的,希望我过得幸福。
至于沈弈渊,谁说他心怀怨恨?他杀人如麻,但杀的都是敌人!
如果没有他那样的人上阵杀敌,你能在这里侃侃而谈吗?享了人家打来的太平,就别再说这种酸话,否则,容易挨揍。”
孟玄文一怔,脸上的神色也僵住,上前一步,趁着月光看顾晚晚。
明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哪里都没有变,怎么说话完全不同了?
甚至还为沈弈渊说话!
简直岂有此理。
“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逼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