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寿安再次展开双臂,四人紧紧相拥。
正待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传来一阵公鸭嗓音:“殿下可起了?圣上很快就要到啦。”
父皇竟然要来?
符寿安思索片刻,嘴上应着,立刻支使玉真带着玉清去给自己取胭脂水粉,整理容貌,借机让玉清离开这形势未定的地方。
临走前,她叮嘱玉清踏实呆在季如光安排的地方养伤,除非召唤,不要轻易露脸。
还未收拾停当,那边似已经等不及了,乌泱泱来了七八个陌生的宫女,人人手里都捧着个大锦盒。
宫女们刚一进门,便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把符寿安和玉真她们吓了一跳。
“公主往后就由奴婢们伺候了,陛下马上就到了,还请公主容奴婢们为您更衣。”
领头的姑娘声音如银铃一般动听,模样也很是可人。
这种条件的宫女,向来都只有皇帝恩宠的宫里才能使唤。
玉真玉纯对视一眼,都有点把不准这往后是什么路数。
符寿安点点头,宫女们立刻四散开。
布熏香,换银炭,摆茶具果点,不多一会儿,朴素的房间就被弄得软玉温香。
住惯了寿安观的符寿安,竟有些浑身不自在。
“行了,就这样吧。”
就在一个宫女想要拿下墙上那张弓,换上一张瑞鹤图时,符寿安终于开了腔。
宫女们立刻乖顺的停下,来到公主身边,捧出了一件无比华贵的厚重礼服,恭请符寿安换上。
符寿安其实很讨厌那些暮气沉沉的道袍,小时候,她也曾幻想很多次过自己身穿宫装的样子,或许是给父皇庆贺生辰,或者是父皇哪日心情好了,放她出去走一走,但慢慢的,随着年岁见长,她也明白了指望父皇,根本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万万没料到,自己豁出去熬过一场灭顶之灾,一切都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走去。
思绪纷乱间,范金刚的长音在门外响起,蓦的像在空阔走廊里抽响的一记鞭子。
所有人齐齐下跪。
符寿安思索片刻,将那个沉重的金面具重新又扣回自己的脸上。
经过昭天门前的恶战,这面具在眼角处磕掉了一块,她刚好从中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她清楚的看到,她的父皇进门时,护卫开道,各个手按佩刀。
还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左手持拂尘,右手拿着一把药粉,在自己身边一通做法。
也不知这老法师到底看了什么,总之等他确认自己不是妖邪,那些护卫才微微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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