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知晓此事后,自请圣令去调查纸条一案,现下已经出宫了。”
赵昧闻言闭上眼,面色显得十分沉重。
出了刑部,赵昧脚下如生重石,沉重的提不动分毫。她看向面前宽阔的地面,却看不清扬长的宫道,又或者说,是她不知该走向何处。
她的脑海中混乱如麻,千丝万缕搅得她十分头疼,一直在黑夜里行走的足迹突然被展露在阳光之下,那种无力又无助的感觉,是她一直害怕不敢承受的事。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一颤。
“你不惊讶吗?”
“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
赵昧神色动容的看着他,听着他那些柔软到骨子里的话语。
“我心疼你幼时的经历,心疼你如今的两难,我恨我当初的接近利用,更恨我如今的无能,我恨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你难受,却不能帮到你任何事,我更恨他为什么不肯当着天下人去认下你。”
袁戈眼中有荧光流转,像月色下流动的清潭,将赵昧整个人都映照在眼中。
“你可真是个傻子。”
赵昧抬手挑起他额鬓被风吹乱的丝,眼眶润润的,微微有些红。
“傻子。”
她看着他,嘴角慢慢的勾起一道弧度,直至皓齿倾露,那是她第一次由心而出的笑容。
上坤宫,一个上佳的琉璃玉杯从孙汐沅的手中脱落,顺着金丝绣袍一路滚落,摔在地上碎裂了几道裂纹。
“娘娘,您没事吧?”
贴身侍女丝铃急忙拿着手帕替孙汐沅擦拭着衣袍上的茶渍。
“你说父亲他…被圣上关进了狱牢?什么时候的事?”
被询问的侍卫低着头道:“是今日晌午时分下得圣令,国公他预感不好,特意留了小人来向皇后传话,国公说了,请皇后务必想法子将他从狱牢中放出来。”
孙汐沅恼怒道:“这是圣上亲自下的令,本宫能有什么法子。”
那侍卫忙道:“属下只是传达国公之意,还请娘娘息怒。”
孙汐沅面上十分难看,两道细眉都快拧到一块去了。丝铃抬手示意那侍卫退下,自己则是半跪下来替孙汐沅出着注意。
“娘娘,老爷也是受歹人陷害才遭此困境,倘若娘娘再不管不问,老爷怕是很难再翻身了。”
孙汐沅闭着眼睛,一脸愁容道:“你当本宫不想帮?这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娘娘,这事倒也并非没有转机,我听说瑄妃要接范老太入宫,而这范老太原先就常入宫陪先太后解闷,定是知道些当年的事。奴婢担心…瑄妃此举莫不是设法替那范大人脱罪不成?如若范家重得圣上看重…那娘娘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孙汐沅双目微眯,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娘娘,如今圣上只看证据,老爷被陷害是真,倘若我们能拿出证据,给了圣上可追究之人,那老爷是不是就能洗清嫌疑了?”
“你的意思是…嫁祸给瑄妃?”
“瑄妃不是曾得到过圣上妙赞,临摹刻篆,更甚灵动。娘娘,您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