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一口气把结在心中的怨气说了出来,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中难免有些遗憾,这些话,要是苏老太太和王夫人也能听到,那才叫精彩呢。好叫她们这些自以为体面的人听听她们做的这些脏事有多不体面。
姑娘不与尔等撕破脸,便都当我是软柿子了?
再看林婉瑜,她愣愣地看向方琳薇,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腾地起身,气得心口不住的起伏。
“你,你,你,很好,方琳薇。”她说着,抬手指着方琳薇突然冷笑起来道:“我原只当你方家低门小户,不过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个个的糊涂鬼呢。真是看走眼了,这鸡窝里,竟还出你这么一号人物呢。”
话已至此,方琳薇算是彻底和林婉瑜撕破了脸,至于国公府,撕不撕破脸的,如今倒不在于她,而是在于国公府了。
不过,在方琳薇心里,她倒是希望两家就此撕破了脸互不往来的好,省得这些人一再陷害,还要趴在她方家身上吸血。
如今,她也算想通了,曾经不敢轻易与苏家撕破脸,到底还是怕苏家在朝堂上使坏。
可是,若一直如此怕这怕那,畏手畏脚又能成何事?
当今圣上若是个明君,自当会任用贤能。她爹方淮若是个有能耐的,自也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靠妻儿委屈求全得来的安稳,又算得了什么安稳?
方琳薇扭头看了一眼如今已是不知所措的苏秀,又看了满眼怒色的林婉瑜道:“林姐姐如今知道了也不算晚,往后往来也长些记性,我方琳薇以往让着你,却不代表我是个傻子,凡事适可而止,别欺人太甚。
对了,回去也劳烦姐姐转告劳太太,别一边想着趴在我方家身上吸血,又一边嫌弃我方家上不得台面,后宅那点阴私手段我看得清也记得牢。那些冠冕堂皇的事少做,我母亲与她也没有血缘,也算不得她的孩子,日后别在派人来请,我在自个的家过得舒坦得很,不稀罕上别人家找气受!”
方琳薇话说到这里,苏秀也算是彻底坐不住,她恍然起身,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大家都好好的,姐妹们在一处玩也是和气得紧,怎么这一两个月以来,就都变了个样?
薇姐姐变得牙尖嘴利,一再让祖母和母亲生气。林姐姐也不似往日那般善解人意,对待薇姐姐也每每动辄取笑拉踩。
“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都变了?”
她流着泪,无助的看着怼红了眼的两人。
方琳薇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苏秀算是苏家最后的一片净土了。
可就算如此,她顶多只是不厌恶她,不针对她,仅此而已了。
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慧不及子女,而且,她目睹了她被欺辱,却选择了视而不见,沉默不已,那如今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同情她?去替她把这早已撕裂的情感粉饰太平?
她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为什么?”她讽刺一笑看着苏秀道:“因为我不愿再做那个任人拿捏欺负的软柿子了呗,往日的和气,不过都是建立在我的忍让之上而已。”
哪有什么和气,只有软蛋怂包的方家母女而已!
方琳薇话已至此,算是把话说绝。林婉瑜铁青着脸上前拉着苏秀道:“秀儿,别说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高门贵女,与这种低门小户的人家也没什么可谈。我们走,你别后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