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目光灼灼地盯着方琳薇,他的一腔情谊,不是生来就那么满满当当的。
起初,他对她也是抱有避而远之的态度,甚至一度怕她会赖上自己的。
他也是在与她慢慢相处中,在细长的岁月里,被无声无息的情谊灌注进了心里,待他现时,他满心满眼,却是再也容不下了旁人。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就将谁放进了心里去,但至此之后,他也是心里有人的人了。
她不惜以身犯险救他,也会担心他没有读书的地方,别扭的邀请他去她的家里读书。
她心怀坦荡,既不吃亏也不主动欺负人,不论唇枪舌战,又或是阴谋算计,她都能护得了自己。
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把自己的心态放得端正,面对流言蜚语,不心怀怨怼,而是笑之以歌。
这样的人,不与她长久相处,谁又能现她的好,既然现了她的好,谁又能忍住不想占为己有?
爱她,不是只爱她的付出,而是爱她独立自强,清醒明白的生活态度。
方琳薇看着沈珏一双眼丝毫不畏怯的盯着自己,那炙热的眼神,像是随时都能把她烤熟。
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偏爱过,想想前世与苏寻夫妻十载,竟是连他的一眼偏爱得不曾得到过,她是有多傻,就那样的人,她竟然还为他倾其所有。
她丝毫不怀疑沈珏的话是否是真假,因为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她也会为他倾其所有。
相反,就算他们之间有男女之情,那无论何时,她也会为自己留足了后路。
这一世,她无论爱不爱一个人,她总归还是要留三分爱给自己。
他不怀疑沈珏的真假,却是不知道这番话的时限是有多长。有些人,当时说爱的时候,那是真的爱,说不爱的时候,那也是真的不爱的。
“真的爱我吗?能爱多久?”
方琳薇看着他问,手心却是紧张的虚汗。
“我心向月,无可作假。能爱多久,取决于我能活多久。”
方琳薇闻言,眸中含笑,又问道:“是最爱吗?”
沈珏道:“是偏爱,是只爱。”
方琳薇又道:“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今日之言呢?”
沈珏道:“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吧。”
一个轻易违背自己承诺的人,就是无法被原谅。
方琳薇见沈珏敢以此证明自己的心,心下只觉得动容不已。
她道:“阿珏,如果有一天我变得面目全非了,不再是今日这般,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是可以违背今日之言的。
但是我若未变,你却变了,那我真的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谁能拒绝偏爱和只爱?她不过是一个俗人,哪怕曾经被辜负过,却也忍不住对这样的花言巧语心动。
沈珏的维护,偏爱,就是令她心动了。从他对她细致的方方面面,到在家人面前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她就是心动了。
这个时代,女人就是依附男人生存的,既然她遇到了沈珏这样一个维护她的人,她凭什么还要守着曾经的伤口去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拒之门外?
没必要为了证明自己曾经是真的遇上了不堪,就要去否定现在能够拥有的人,为此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那就是本末倒置。
“心真狠啊!”
沈珏笑着,却是自然的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虽然他曾抱过她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是在明确了自己心意之后这样抱过她。
曾经心无杂念,如今却是满心鬼胎。
他心中紧,生怕方琳薇可劲挣开。直到她乖乖靠在他怀中,他加的心跳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我向来就是个心狠的,以后还会更狠,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沈珏闻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低声笑了起来。
“不后悔,就是心狠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