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出了洞穴,道:“公子在里面。”
李权忙探身而入,背出了李佑白。
回程的路上,周妙才知李权找到蒋冲的时候,蒋冲确实已经受了重伤,人尚还昏迷不醒。
李权先派人将简青竹和药炉送回了侯府,又从府中多调派了人手,在盘云山中搜寻李佑白的下落。
军士拱卫着车马,周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人一旦松懈下来,她便再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周妙其实伤得不轻,除却额头上的伤口以外,她的手臂,背部,后腰也被撞得青青紫紫一大片。
她回到侯府里养伤,足足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才算好得七七八八。
而在周妙养伤期间,简青竹用新锻的云母配制的解药也终于出炉了。
这一次李佑白服下后,再未吐血,腿上似乎也渐渐恢复了颜色。
当然,这一切周妙都只是听简青竹转述。
七月流火,周妙伤势大好后,才第一次出了院子。
养伤期间,作为侯府的女主人,刘眉时时来看望她,药材,食物,样样不缺。
周妙自然要去前院给她请个安。
可周妙还没走出院门,迎面便来了一个丫鬟,福身道:“周姑娘要出门?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周妙认得她是刘眉身边的丫鬟,忙问道:“夫人有事寻我?”
丫鬟将手中的信封捧给她,说:“周姑娘有一封衮州来的书信,夫人特叫奴送来。”
衮州的信?
周妙算了算时日,衮州那边大概也该知道她落选的消息了。
她接过信件,拆开来读。只有薄薄一页纸,来自周父,周仲安下笔成书,话里话外说的是,既已落选,便让周妙回衮州嫁人,信中提到的正是之前小春提过的,白家的二公子。
衮州是不可能回去的。
周妙读罢,愁眉不展地将信纸又折了回去。
丫鬟见她神色,并不多言,只告退道:“信既已送到,奴便回去了。”
周妙客气道:“有劳了。”
待丫鬟出了院子,跟在周妙身后的小春才期期艾艾地问道:“小姐,可是老爷的来信?”
这大半个月,小春嘴上虽不多问,但周妙看得出来,小春见到她伤势颇重,人早就吓破了胆。
虽然她说是出游时,马车翻下了山崖,这才受了伤,但小春大概也瞧出了这侯府中有她不能多问,不能多打听的事情。
是以,这大半月来,她一直沉默寡言,只管照顾周妙。
周妙叹了一口气:“小春,若是想回衮州,我便求人送你回去?”
小春连连摇头:“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周妙也不勉强她,只先将信件收回了妆匣。
衮州的信,她不打算回,山远水远,她先用的自然是拖字诀。
周妙思索片刻,自小院出来,穿过花园径自去了西侧李佑白的小院。
大半月不见,她得去露个脸。
一入小院,她便见简青竹捧了药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