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堆积在胸口的情绪也急需一个宣泄点。
他想要诉说些什么,如果听众是……这位阁下的话。
霍尔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缓缓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小镇,拥有一个一母同胞的雄虫弟弟。”
“我们的雌父是一名营级的士官,和所有雌虫战士一样,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因为身体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他一直努力向上攀爬,希望能得到更多机会。”
“我和弟弟的到来让他的生活有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改变。幸运的是,我的体质和精神力天赋都很不错,可以继承父亲打拼下来的事业;但不幸的是,我的雄虫弟弟科林却一直未能破壳。曾经有这样的先例,那就是能力强的虫蛋太过霸道,在腹中吸收了兄弟的营养,而导致另一个虫蛋明显偏弱。”
霍尔斯握了握手中的白色瓷碗,显然,他为此感到愧疚。
“身为哥哥,我认为自己有义务给科林提供一个相对良好的生活环境。后来他终于在恒温箱中诞生,可因为他的体质太差,连f级都只是勉强达到,所以圣殿根本就不愿意接收他,而是把他列入到废物雄虫的范畴,任由他与我们一同生活。
科林也很乖巧,无论我们去哪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观看,和那些骄纵的阁下完全不同。”
兰登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在那些“骄纵的阁下”范畴内。
但霍尔斯显然没有注意这么多,他继续说道:“但是意外在我十四岁那年生。那天,两名雌虫军官到来,告诉我们雌父意外牺牲了,作为未成年的雌虫,我们有亲族的存在,需要前往亲族的星球继续生活。”
霍尔斯抬起眼,兰登从中窥见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们被接到了一座宫殿,被分配了一队侍从照顾,因为基因追溯显示,我们的父亲是一个族群的王。”
但这丝毫不让霍尔斯感到欣喜。
“他们跟我说,这是一次盛大的机遇。族群正处于数百年来最衰弱的时刻。每当族群需要换血,他们就会选择一名与皇室血缘最近的雄虫继位,为的是生下无数的继承人,打响最为血腥的一场夺位之战。”
霍尔斯的血脉很纯净。
他的雌父是容貌最为出众的兰花螳螂,所以,当他素未谋面的雄父见到他时,也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没想到我还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孩子!”雄父检测了他的精神力和体质,盛赞了他。
他得到了一个名字,并按照年龄进行序齿。
他的头上原本有十六个哥哥,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明争暗斗,现在还剩下六个,所以他暂时排行第七。
但霍尔斯能够认清自己的处境。
他只不过是雄父找到的一块漂亮的磨刀石,一条用来搅浑水的泥鳅,身后没有军团势力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他对自己的地位认得很清楚。
在雅各布的那片泥潭挣扎了两年,他的实力得到了锡尔特军团继任者亚度尼斯的赏识。
“他任命我成为了校级军官,我跟着他十年,升到了少将。”
从十六岁走到二十六岁,霍尔斯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兄长。
锡尔特军团也在他们的展下越来越壮大,逐渐从第六跃居第二,隐隐有着过图兰军团的态势。
他们一直很小心,稳扎稳打地圈拢地盘,在与图兰军团的交锋之中从未落过下风。
然而一次最寻常不过的异兽的狩猎活动中,亚度尼斯的机甲着火了。
“机甲即将降落的时候,左侧的机腹出现了闪光,然后出现了连续爆炸。爆炸的位置是燃料舱,在那天出前,由我亲自检查过。”
霍尔斯望着前方,声音冷漠到极致:“但燃料舱里现了易燃物,氦气舱门也生了泄露。就这样,锡尔特军团的继任者,在众目睽睽之中,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兰登的心颤了颤。
就是这简单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