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瓜子和我胃口。”
毫不客气地接过葵花籽,花枝在品尝后笑着点评。
瓜子本身选得好,果仁丰满,香味浓郁。
调味儿调得更好。
只有一点点的咸,没有过多的调味,只有着着炒熟瓜子的醇香。
见花枝嗑瓜子嗑得开心,沈穗儿也笑了起来,弯着腰抓了把瓜子:“昨日傍晚阿月和唐六宝过来,说想让我过几日帮忙做一桌送别用的宴席,你可知晓?”
花枝微微一顿,黛眉微颦:“送别用的宴席?”
昨天她在试图修补洛珈的画灵,足足在书房里熬到了今日清晨,等到回过神的时候阿月早就去了学堂,甚至桌上还摆着小姑娘特地出门为她买的朝食。
看出花枝并不知情,沈穗儿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下慢慢地叙述。
“是给周家的小丫头办的,你今日忙,不知晓倒也正常。”
原本自从周家阿爹戒赌之后,周家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好不容易快要见得曙光,却偏偏遇到了意外。
周家阿爹没了。
尸骨是在洛京外句芒山附近现的,身上并无伤痕,看上去像是突急症没的。
根据周家阿娘所说,周家阿爹是去句芒山那里挖些新鲜春笋,回来后在早市上售卖。
谁知道还未来得及到达,就了急症死在了句芒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周老伯原先欠下的赌债还没还清,洛京的物价也确实高昂,所以王婶娘打算变卖家中房产,还清债务后带着萱萱一起回老家去。”
王婶娘就是周萱萱的阿娘,穗儿住得时间久,早已将街坊邻居的姓名记在脑中。
“涤邪堂去查过了吗?”
“官府没有动涤邪堂,只说是突急症就草草结了案。”
既然官府结了案,涤邪堂就不能主动出手去调查。
不然就是打了官府的脸。
“为何会结案那般草率?”
“不知道。”
花枝放下手里的瓜子,想了想又问道。
“近几日就要走吗?”
“萱萱说是七日后离开,到时候周家的大姑娘留下,继续准备今年的女子春闱。”
今上登基后,便以“男女大防”为由将今年的春闱分成两次举行。
男子春闱与往日举行时间没有区别,但是女子春闱却是一直没有消息,恐怕要等入夏了。
明眼人都知晓,这些不过是打压当年女帝留下的势力的手段罢了。
今上登基时不过十三四,却极具心机魄力,短短两年就从世家与朝臣中揽下大权,更是极力打压昭文帝生前留下的女官团体,生怕再行昭武帝当年之事。
只是少帝天资聪颖,却从来不爱用在苍生庶民之间,只专注于在庙堂上搅动风云,算计人心。
到底苦得还是像周家的大女儿周望春这样的女子。
洛京乃天子脚下,这里的百姓对于上位者的心思最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