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书瞪大了双眼,张大着嘴巴恨不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吃惊的问:“钟老,我没听错吧?这是我祖传的宝物,一直被供奉在家族祠堂的祖宗龛位里面,直到今年才被爷爷发现,如果是您所说的尿壶,又怎么会被我祖上供奉起来呢?”
钟战国捋了一把胡须,道:“这青铜壶的确是龙主之物,但绝对不是龙樽,我研究古物几十年,对龙樽还是有些了解的,樽是种酒器,一般为圆形,直壁,有盖,腹较深,有兽衔环耳,下有三足。外形上和壶有些差别,壶的底下是没足的,况且规制也不相同。”
稍微一顿,钟战国继续说道:“说完了外形,再说说元素,所谓樽者尊也,九五至尊的信物,不是说有多么精致,而是要看器身有哪些元素,不是上面雕刻着龙就是龙樽,当年龙门何其鼎盛,尿壶上雕刻两条龙并不稀奇,但你看这两条龙哪有点威压之气。”
“那我尹家老祖,为什么会把这只尿壶藏在龛位里面供奉着?”尹青书不服气的问道。
“这个好理解,龙门历任主人,身边都有很多杂役,据我考证,尹家祖上是专门给某任龙主倒尿壶的老奴,龙门曾经那么辉煌,即便如今销声匿迹,影响力也十分惊人,可以理解你的老祖宗把龙主的尿壶当成至宝供奉起来,我并不怀疑你们尹家与龙主的渊源,只是这只的确是尿壶。”
尹青书仍然不甘心的追问道:“那这层黄白色的结晶沉淀是什么?不是琼浆玉露多年累积下来的沉淀?”
钟战国淡淡道:“哦,那可能是尿碱吧。”
哗——
现场一片哗然。
钟战国不仅在岭南地位崇高,在全国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因此他的话相当于一锤定音。
这时,凡是喝了龙涎酒的人,皆都生出一股恶心的呕吐感,胃里像是翻江倒海般,哇的一声倾泻而出。
“天啊!竟然真是尿壶!”
“怪不得味道怪怪的,又腥又咸,原来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尿碱啊!”
“尹公子,这就是你违背祖宗的决定吗?你怎么能拿尿壶盛酒给我们喝啊!”
“就算你祖上与龙门有渊源,也不能这么搞我们吧!”
群情激愤,如果不是因为尹家祖上与龙门有渊源,众人早就冲上去暴揍尹青书了。
众人都感到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听楚阳的话。
岳青山脸色蜡黄,向来有洁癖的他,想起他用舌尖舔舐时尝到的那股咸腥的怪味,恨不得赶紧去医院洗牙,再顺便洗个胃。
林振雄更是面露苦涩,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跟别人不一样,因为当初楚阳站出来阻止,可他依然选择相信了尹青书。
而林婉瑜并没有喝龙涎酒,不过她也没时间看热闹,而是蹙眉思索道:“楚阳是怎么知道那是尿壶而不是龙樽的呢?”
林振雄喃喃道:“婉瑜,还记得当初楚阳识破姜少龙玉玺吗?我觉得楚阳对古物很有研究,现场这么多人只有他和钟战国能辨别出来,说明他的鉴定水平即便比不上钟战国,也是差不多的水准了,楚阳的才能,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料。”
林婉瑜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替楚阳担心道:“爷爷,虽然尹青书拿出来的是尿壶,可这尿壶也毕竟是龙主的遗物啊,说明尹家依然是现存已知的极少与龙门有渊源的家族,就算钟家不帮他,也会有其他家族帮他。”
林振雄点点头,道:“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看楚阳自己的造化了。”
林婉瑜暗自叹息,今天可谓是一波三折,楚阳能不能脱困,仍然是个未知数。
此刻,楚阳面对尹青书,冷笑道:“怎么样尹青书,我说的没错吧,你这就是尿壶,现在明白是谁在亵渎龙樽了吧,你拿着尿壶口口声声说是龙樽,这不是亵渎是什么,刚才你亲口说了,亵渎龙樽者,应当受尽羞辱折磨而死。”
尹青书咬着牙,表情阴狠的说道:“就算是尿壶又如何!这也是龙主的遗物,虽然不如龙樽尊贵,但足以证明我尹家与龙门的渊源,哪怕我尹家老祖宗只是给龙主倒尿壶的,那也比你这个野种强,你这个没爹没妈的野种,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嘴臭!”楚阳双眸骤然变得通红,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气喷薄而出。
啪!
楚阳一巴掌甩在尹青书的脸上,紧接着尹青书便发出一声哀嚎,朝着后方飞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掌,足足将尹青书扇飞十多米。
这一幕,惊呆了现场众人。
“我的天啊,楚阳竟然敢对尹公子动手,这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