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从宫里请安回来,脸色不甚好,春柳和春桃满是担心的着陪同入宫桂嬷嬷,“嬷嬷,福晋这是怎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桂嬷嬷苦着一张老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是宫里的德妃娘娘又在为难福晋。
四十年大选的时候,皇上和娘娘宫挑选了四位格格进府,可是一眨眼都快两年过去了,贝勒爷的后院一个传出喜信的都没有,再加上乌雅格格不得贝勒爷喜,德妃娘娘怕是更生气了,娘娘又见不着其他人,只能敲打福晋。
她跟在福晋身后走了进去,到福晋又在铺纸抄写佛经了,她本想要退出去的,可是这心里又有写多话想要说却无从说起,她动了动嘴巴又忍住,想要转头出去可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如此来来去去的徘徊了好几次。
转得福晋都头晕了,她忍不住搁下笔抬头向桂嬷嬷,“嬷嬷,你也是从小着我长大的,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顾忌。”
“福晋啊”桂嬷嬷唉声叹气的走了进去,“奴才知道您今日在宫里受了委屈了,可是”
“嬷嬷说什么话呢,我没受委屈,身为贝勒爷的嫡福晋,子嗣问题确实是我的职责所在,德妃娘娘也不算错怪我。”福晋打断桂嬷嬷的话,心平气和的说道。
抄经,果然是个好习惯,她刚刚不甚平顺的心气此刻已经没有了半点起伏。
“可是,贝勒爷的事情您怎么管得了”桂嬷嬷很是替福晋喊冤,皇家的阿哥们一个比一个更有主意,特别是自家府上这位爷,对福晋也很是敬重,从不让侧福晋和格格骑到福晋的头上去,但也仅此而已,旁的事情福晋怎么做得了贝勒爷的主。
就像从前贝勒爷独宠李侧福晋,近两年喜苏庶福晋,这是福晋能阻止的事情吗,桂嬷嬷摇摇头“要让我说,您也该敲打敲打苏庶福晋了,她霸占主子爷这么久一个喜讯都没有,也难怪德妃娘娘心里不舒服,还让您受迁怒。”
放在之前,桂嬷嬷是希望苏颜得宠的,这样才能打压李氏,可是真的当苏颜盛宠时,桂嬷嬷又有其他的顾虑,担心苏庶福晋会不会是下一个李侧福晋。
福晋摇摇头,“这并不能怪苏氏,贝勒爷的选择,怎么是苏氏的错呢”说起来也算是苏氏运道好,一同进府的四个格格当中,耿氏不是贝勒爷喜欢的类型,相处多年福晋明白四爷是个很龟毛性子,他不喜欢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忍受的,更何况耿氏只是一个格格。
而钮祜禄氏输在了年龄太小,乌雅氏更是四爷的一个心结或说是膈应,反正这几个都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李氏和武氏自己作死,数来数去可不就剩下一个苏氏了吗。
正好长相符合四爷的审美,性子也讨了贝勒爷的欢心,真真是有福气呢。
“奴才瞧着,明年大大选宫里的娘娘肯会再次赐下格格。”
“估计不用等明年了,今年小选,怕是那位就会忍不住了。”福晋勾起嘴角淡淡的笑,府里的已经有一个乌雅氏了,别的包衣奴才还远吗。
碧虚院。
苏颜懒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没精打采的着外头的天空,细碎的雨丝在微风下轻轻飘荡着,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天罗地网,把天地万物都网罗在其中,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再抬头着顶上“碧虚院”这个字,她就有些烦躁,“彩云,让人去扒拉那堆竹子,长了春笋没有,挖来炒着吃了”
彩云颇为头痛,她们主子这些日子都是蔫蔫的,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好不容易想吃东西,按理说她们应该高兴的。
可主子竟是想吃贝勒爷命人栽种在院子里的紫云竹子的竹笋别说这紫云竹的竹笋能不能吃,就算是能,她们也不敢啊。
“主子,您想吃竹笋了这紫云住才栽种没多久,应该是没有竹笋的。奴婢前几日听说膳房的王厨子说,现在正是吃春笋的时节,膳房的春笋很是鲜甜,您想怎么吃,奴婢去吩咐膳房做”
“不吃了,着竹子就来气”苏颜懒懒的瞪了那堆竹子一眼
前阵子不知怎么的,四爷突然变得有了闲暇时间了,还颇有兴趣的给府里的小院子取名,一股气取了七八个。
兰苕院、水华院、蘅芜苑、碧虚院、绿松院等等,取了好多个让她选。
她当时知道蘅芜苑,红楼梦里就就有一个,至于那什么兰苕院、青松院一听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都不太喜欢,最后在碧虚院和水华院中选择碧虚院。
当时还问了四爷,碧虚院这个名字可是有什么意思,只记得当时四爷的眼神饱含深意,苏颜那是很是不明白,现在想起来那可是赤裸裸的鄙视。
直到四爷命花房送来竹子栽种在小院,她才知道竹子还有一个雅称“碧虚郎”,感情选了半天,她选了个竹子啊。
于是竹子就被暂时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