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她已经完全没法思考了,人太多,眼里都看不过来,只能放开劲,有时候一棍两个,三个,死不死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放过这些人她跟她的家人就要遭殃了。
身边拿着棍子的李氏,周粟,周麦,黄氏,见她一打一个,一打两个,人都傻了。
周粟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半天没有合上,看着倒下的一大批人,眼里渐渐地兴奋起来,“好厉害啊!!”
周麦机械式的跟着点头。
李氏这时竟然还能想到这孩子刚上路的时候就说要帮她推车,她那个时候还说这车推起来是省力了,现在想起来,只怕还真是这孩子的功劳。
黄氏则眼睛放光,她就说,她就说,这孩子是个有大福的,当年那五两银子的香油钱可真没白花,五两啊,要是留在现在,够一家人一年多活头了。
有周果在前面打头阵,不空棍,后面的几人也有了信心,拿着棍子也加入了战斗。
李氏从小就内外一把抓,力气不输一个男人,心里还想着她多打一个,闺女就少打一个,小小的人才八岁,哪里就轮到她来保护一家人了,他们家又不是没人了。
周粟跟周麦也不慌了,举着削尖的那一头兴奋地嗷嗷叫,两人打了几下,打出心得来了,这两小子直往人软肉上戳,下身,喉咙,眼睛,脚,哪疼戳哪,越戳还越兴奋。
周家其他人也在奋力抗敌。
周果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些扑上来的人,再看不见其他,眼神渐渐的越坚毅起来。
只是这扑上来的人太多,拿着石头棍子的,她年纪毕竟还小,实在拦不住的就漏了过去。
同一个时间,其他人家也遭受了重创,尤其是惹人眼的郑秀才家,八九辆板车直接让人推走了五辆,剩下板车上的粮食也被人搬走了好些,要不是牛太大不肯跟着走,也要被人牵走了。
孤儿寡母的这时候也狠起来,拿起刀子扞卫自己的利益家人,刀刀见血。
这个时候就不是心软的时候了,该拼命的时候还是得拼命。
周大仓拿着棍子挥了几下,后面棍子断了,再说他实在没有周果那样的力气,脸上身上已经挨了好多下了,额头上也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血哗啦啦的往下冒,他一手拽过板车上的小锄头,见着人就往脑袋上招呼。
这下威力大多了,血一下子冒出来,溅了他一脸,“大毛,大毛,往果果那里靠,快,不能让这些人进来。”
周谷艰难的挥着棍子,听到这话一点一点的往周果那里靠去。
一下子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锥,将自家的板车妇孺都护在了身边。
这边倒下的人太多,那些人见到这里讨不到好,慢慢的人就少了。
大家这才有得以喘口气,歇一歇。
周果将剩下一半的棍子往地上一插,手拄在上面微微喘气,抬眼扫向四周,这个时候要再上来一波人,那他们这就真的只能束手让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