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转头就瞧见她脸上的懊悔之色,笑道:“娘,没事,等回头要是柴火囤够了,我进山还给打一头大野猪去,别说六百文了,一千六百文也不在话下。”
李氏听了,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孩子们现在都挺有本事的,家里的存银也够,是没必要去赚那几个辛苦钱,耽误功夫。
……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柴房已经修建完了,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将柴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屋檐下也是码的一块一块劈好的干柴火,两面的墙都堆满了,里面有从山里扛回来的枯死的大树,还有周果挖回来的枯树根,这两面墙的柴火起码够烧一个多月了,加上柴房里的那些,至少能烧四个月。
后院的草垛子也搭好三个了,第四个即将搭成。
家里的事总算是不用那么忙了。
这一天,难得的吃了早饭过后,大家都在家里待着,没出门。
周果泡了一壶茶,跟老爷子坐在院里,慢悠悠的喝着。
她其实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喝茶,纯粹是闲的无聊,手里没吃的,有杯茶也不错,家里能坐下来慢慢喝茶的就四个,另两个是周大仓跟周麦。
其他人都坐不住,一杯茶跟牛饮似的咕噜噜一口喝完,坐不了片刻就要走,还说呢,大白天的总坐着算怎么回事,还不如去割两捆草,出去放会牛呢。
村里这会粮食已经收完晒干,都交上去了。
周果想趁这个时候在村民手里买些粮,她都打听好了,粮铺这个时候从村民手里收,每斗压到了三十文,要是从粮铺买,一斤白面都涨到十三文一斤了,算一下中间的差价,粮铺赚了一半还有多去。
“娘,家里粮食剩下的肯定挺不到明年秋收去,我们还是趁着这个档在村里收些吧,粮铺把他们的价压得太狠了。”
李氏点头,然后就叹气,“昨天碰见你陈婶她还说呢,说今年天气跟往年比算好的,粮食也比往年收的多一点,哪知道粮食多了,粮价也贱了,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卖掉一些给家里老人孩子扯些布,过年做身新衣裳的,也做不成了,压的这么狠,村里好些人家都没忍心卖。”
老爷子皱眉,“按理说丰收的话,粮价应该跌才是,怎么反而涨了?”
有些不同寻常。
周果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官府管不管,城里的人吃不起粮,乡下的人又卖不上价。”
周大仓道:“管他呢,我看我们还是先从村民手里把粮买了再说,他们有钱过冬,我们也有粮吃了啊。”
“只是要多少钱买呢?”周米皱眉,钱给少了不行,给多了也不成,他们又不是冤大头。
周果道:“啊,这个我也打听好了,去年他们的粮价是四十二文一斗,我们按照去年的价给就是,村里人都愿意这个价卖。”
李氏道:“行,我托你陈婶去问问,看哪些家愿意卖的。”
周果点头,“那我们就去问问有哪几家还需要买粮,免得到时候还得去粮铺。”
……
村里人听说新来的这些人要在村里买粮,还是以去年的价钱买的,个个都乐的把家里的余粮推出来。
周家一口气在村里收了二十石粮食,三石豆子,豆子主要是给家里的牛马准备的。
其他几家要的粮食就没那么多了,一是家里没那么多人,二是没那么多大肚子,周家周果就不得了,其他几个小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每顿饭现在要用木桶蒸了。
即便收了这么多,周家人也没觉得就够了,主要是他们家每顿饭吃的也太多了,到这里一个多月,已经吃掉了四百多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