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涉及到长辈的什么密辛,他不好多说,含糊着带了过去,“后来我去当兵了,再回来他妈已经不在了,我二舅又娶了一个,带了个儿子,生了个儿子。他看着就更孤僻了,刚来东北的时候也是,渴了不说,饿了不说,手脚都冻伤了也不说。”
夏芍就想起两人刚结婚的时候,陈寄北手上扎了一手竹刺,还跟没事人似的。
还有那次去领证,手腕上被抓的那么深,他连看都不看,仿佛根本不知道疼。
那时候的他就像个刀枪不入的钢铁战士,孤独而隐忍,什么伤口都一个人默默舔舐。
外面再次传来一声二踢脚的爆响,接着是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夏芍听着,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陆泽同也听着,“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要你怎样。这半年多没见,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希望你别介意他这个性子,能多给他点时间。”
“我知道。”夏芍声音也很轻,话却很郑重。
她要是计较那么多,就不会和陈寄北亲亲抱抱,做最亲密的事了。
那男人不长嘴,到现在别说告白了,连个好听话都不会说,顶多在某些时候叫一声“媳妇儿”。
可给他时间,又何尝不是在给她自己时间?
夏芍前世虽然有爷爷奶奶的疼爱,可爸妈也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对婚姻,她其实没有太大的期待。所以上辈子一直不恋爱,所以这辈子结婚也没考虑过感情。
她觉得两个人各取所需,搭伙过日子,大方向上没有问题就行了。
有时候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伤害。
“饺子好了!”秦二嫂突然在里面喊。
两人止住话头,去叫陈寄北和小虎回来吃饭。大龙几个在奶奶家吃过了,继续在外面野。
陈寄北帽子上还有点炮仗的红纸屑,夏芍帮他拿了下来。见他眉眼冷淡,人却微微低下了头,任自己帮他拍,夏芍又摘掉他的帽子,在他头上摸了把。
小虎立即小声问陆泽同:“小叔叔那么大了,怎么还要摸摸头?”
陆泽同笑着把孩子抱了进去,“小叔叔那不是摸头,他头上有东西,小婶婶在帮她拿。”
小虎被抱着还在回头,“可是小叔叔戴了帽子啊,里面怎么会有东西?”
夏芍发现陈寄北顿了下,人却没动,任由她继续拍,还微微撩起黑眸看她。
她就又在男人肩上也拍了拍,顺手帮男人理了下衣领,“好了。”
夏芍心大,不上班的时候人也懒散,不是那种特别温柔贤惠的类型,这么帮人整理衣领还是头一次。陈寄北神色微顿,不由看看她,又看看屋里的陆泽同。
这个男人还是这么敏锐,别人的情绪稍微有一点变化,他就察觉到了。
夏芍真希望他是生来敏锐,而不是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习惯了察言观色,习
()惯了感知情绪。
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夏芍没再做什么,把男人的帽子拎进了小屋。
陈寄北解着围巾,也跟着走了进去,垂眸时眉眼线条凌厉,一点看不出刚才乖乖任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