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悄然从腮边滑落,林纾欣把盒子盖上,握在手里,眼里含着水光对着傅靳择扬起微笑。
“傅靳择,谢谢你。”
接受了傅靳择的礼物,林纾欣过意不去,想着给他挑一样东西作为回礼,最后看中了文具柜台的一支五块钱的英雄钢笔。
刚把钱掏出来准备付钱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林纾欣,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转过头去,现王秋凤正站在她隔壁的卖雪花膏的柜台旁边。
心想着,真是晦气啊!
林纾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都能在这儿,我凭什么不能在这儿,供销社你家开的?”
王秋凤眼睛尖,看见了林纾欣挎包里拿出来的那沓钱里有张十块的,顿时声调拔得老高,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十块钱,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我说你怎么又做头又买衣裳的,有这么多钱你怎么不知道贴补家里?!”
周围的人不知道内情,以为林纾欣是独自享福的不孝女白眼狼,开始窃窃私语指手画脚起来。
林纾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一会儿骂人的时候吐字清晰一些,“王秋凤,你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你不咬人膈应人,我自己靠本事挣的钱我想怎么花怎么花关你什么事?!”
“你但凡有一丁点的良心,你都不会说出这种臭不要脸的话来,这些年你们从我身上吸的血还不够吗,为了钱你们甚至想把我卖给那个岁数都能当我爸的二婚老男人!”
“我现在结婚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我好心劝你们一句,既然已经下乡,就认清现实好好改造,别想着靠我拼死拼活地维持你们之前养尊处优的生活!”
“今天要钱明天要自行车,谁知道你们下次会不会要房子要小汽车啊?”
等林纾欣语言输出了一通之后,风向瞬间就变了,周围的人开始将矛头指向王秋凤。
“原来是个‘老右’啊,啧啧啧!”
“俩人都不是一个姓,估计不是嫂子就是弟妹,人家都已经结婚嫁人了,还要伸手跟人家要钱,也不嫌害臊!”
“是啊是啊,看面相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王秋凤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本来就骂不过林纾欣,每回见着林纾欣不绕道走还要往上凑,不是贱是什么。
“林纾欣,你!”
“我怎么了,你姑奶奶我在这儿了!”
眼珠子一转,王秋凤嘲讽地笑出了声,“林纾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工资就十五块钱,你从头到脚估计没十块钱下不来吧,你那点工资哪够你这么挥霍?”
“肯定是干什么不三不四的腌臜生意了吧,做嫂子的好心提醒你一句,姑娘家家的不能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了!”
骂不过就造黄谣泼脏水,毁掉一个女人最快的办法,就是毁掉她的名节,但是林纾欣不怕这个。
她没有道德所以不会被道德绑架,她没有贞操枷锁,就不会害怕造黄谣。
“我呸,且不提我男人一个人的工资有多少,单论你,你就是见不得女人有本事,见不得我比你过得好,所以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