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江杳猝不及防,心跳都漏了一拍。
段逐弦依旧面向宾客席,朝旁边伸出手,手指精准扣进江杳指间。
“我们相识于十一年前,是高中同学,在座也有不少外国语高中的师长和校友。”
“他很优秀,是学校里最耀眼、最受人喜欢的存在。”
低沉磁性的嗓音,通过环绕音响传了一圈,源源不断涌向江杳耳膜,蛊得他有点发昏,像被什么迷了心窍,左胸口怦怦作响。
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段逐弦夸他,用了两个“最”字。
“我们的故事开端很简单,十一年前,十月十号那天,他穿过运动场,走到我面前,叫出我的名字,向我发出排球对战邀请。”
说到这里,段逐弦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什么。
江杳望着段逐弦视线微垂的侧脸、滚动的喉结,直觉段逐弦有朝他侧头的趋势。
他本就狂跳的心脏突然加速到快要爆炸的地步。
停下不许过来
江杳在心底高声命令。
然而下一秒,他被段逐弦的视线牢牢摄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一双眼,像夜空,又像深海,天罗地网般袭来,仿佛要把人拖进去溺死。
“江杳,我想和你结婚的理由,也很简单。”
恍惚间,他听到段逐弦一字一顿。
“因为慕已久,一生亦如是。”
第38章“那就先让他上我。”
极轻地,有什么种子一样的东西落下,不留任何感知的时间,便悄无声息埋进心底,只等某天破土发芽。
心跳也在这样的入侵下奇迹般地平复了,江杳望着段逐弦,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另一位新郎有什么要对心之人说的”
江杳张了张嘴,找回声音“他说挺好的,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司仪笑“来我们另一位新郎官的激动之情已经无法言表了。”
仪式结束,新人从后台绕去宴席敬酒。
江杳缀段逐弦身后沉默好久,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差点都信了。”
音量不大,像是一句试探,带着反复的斟酌,掩饰迫切的心绪。
正巧走到一个无人的拐角,段逐弦停下,转身,面对面逼停江杳的脚步。
两人隔着不到半米的空气对峙,仿佛站在悬空的钢索两端,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连带着另一个人一起,万劫不复。
最终是段逐弦先迈步。
“你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