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总觉得自己这次醒来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这已经是从小到大的老毛病了,总是每隔几个月就会莫名其妙的陷入沉睡,谁也叫不醒的那种。
据说这是从他还是婴儿起就有的毛病,因为这事他的父母一直很担心,从没停止过为他寻找治愈的办法。
但不管换多少种药方,请多少个医师,他间歇性沉睡的病症都没好转。
甚至随着他年纪增大,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四周,差点没把他的父母急疯了。
这种情况在他成年后得到了控制,基本稳定在每四个月一次,一次也就睡个两三天。
这次虽然睡的长了那么一点,但也就五天不到而已,和过去最久的比起来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弗兰克还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自己醒来后突然大变的口味。
第一天吃全素宴的时候,他体谅船上的肉储量不足,将就将就也就吃下去了。
好吧,事实是吃多了肉后再吃素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反正最后他是全部光盘了。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连着好几天一日三餐顿顿是素,虽然厨房很会换着花样来,但弗兰克还是不可抑制的怀念起了肉味。
就算没有在铁盘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的肉排,用鱼肉来解解馋也行啊。
于是他就跑去厨房求加餐。
恰好有人钓到了一条足足有半人高的大鱼,就在他来之前不久被送来了厨房,此时正搁在砧板上等厨师磨好刀开始处理。
这感情好,能让他蹭一顿。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一旁的时间越长,心中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抵触感就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闻到烹调过程中弥漫在这狭小空间内的鱼肉香气,他竟一点也没有想吃的,甚至有些反胃。
最后没等鱼肉出锅,他就颇为狼狈的离开了厨房,在外面风口处吹了好一会海风才缓过来。
然后他又不死心的回到了厨房,没几秒又是捂着嘴冲了出来,吹冷静后再回去
如此反复了几次,弗兰克脸色已经煞白,早就没有食欲,甚至想到那个味道就会想吐,只能眼睁睁的着锅里的鱼都被其他人给分完了。
他想,肯定是艾迪把药剂稀释的太过分了,不然他怎么喝了药还会晕船呢。
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后,他总算精神了不少,着面前一盘盘他已经能熟悉喊出名字的蔬菜水果,也是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弗兰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是几天,在离大陆还有半天行程的时候,厨房的负责人终于大方了一把,将库存里所有的鲜肉腌肉都取了出来。
相比之下蔬菜倒是没准备多少,毕竟这是个烤肉宴。
这是全船人的聚会,弗兰克自然也参加了。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是满怀期待的去的,但上了甲板,到那一盘盘的生肉,他又产生了和那天一样的反应。
不过这次他的晕船并没有那么严重,只要移开视线不去那些肉,恶心反胃的感觉就会很快消失,若是着蔬菜的话,恢复的速度会变得更快。
但只要他着那些肉,才被压下去的不适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占据他的全部心神。
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这是晕船的副作用,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这分明就是他的身体在抗议,连带着大脑也出了问题。
明明他最喜欢的就是肉啊。
一定有哪里不对。
但很可惜他没办法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就去找到了贝拉。
“我说,你是药剂师吧”弗兰克双手撑在桌子上,认真又严肃地问,“那你有没有那种能让人脑袋清醒过来的药剂”
贝拉抬眼,“有是有,但你脑袋好得很,用不着。”
“哪里用不着了呸我脑袋才没坏”
贝拉不置可否的偏了偏脑袋,“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就算有问题,我也得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