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骑马回来,李二就有些奇怪。
莫不是,酒席上,虞家二表兄又刁难他了?
可照李二的性子和城府,怎么可能被虞二郎得逞呢?
刘绰实在想不通。
为了知道缘由,散席后,她在刘谦那小院的门口堵住了面色微红的刘纯。
“五妹妹?正好,我有事找你!”刘纯道。
刘绰有点惊讶:“找我?巧了,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那你先说!”刘纯大着舌头!
在谈话这件事情上,先手不一定占优势。
刘绰笑着谦让道:“还是纯阿兄先说吧!我不急!”
院子里有李二的护卫在。
刘纯将她拉到稍远些的地方,往院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才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五妹妹。你知道李二郎他怎么了么?他今晚在酒席上就很奇怪。是不是你哪个地方不小心惹到他了?”
原来两个人想问的东西一样。
“怎么会是我惹到他了?我一直以礼相待,小心谨慎啊!”刘绰厚颜道:“是不是酒席上出了什么事?”
刘纯摇头,大着舌头回想席上的事,“酒席上好得很,大家都是跟相熟的人坐在一起。他就坐在我跟刘谦中间。知道了他是我阿耶上官家的郎君,大家对他都很客气啊。”
酒席上居然很平静?
刘绰接着探问:“那你感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刘纯眼睛往天上看了看,想了会儿才道:“咱们午后骑马回来的时候。”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刘绰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午后只有我们两个骑了,而他没骑,所以不开心了?也是我疏忽,光顾着自己骑马高兴了,回来之前,应该把闪电归还给他,让他也骑一圈散散心的。”
“他骑了啊!”刘纯奇道,“五妹妹,你是不是吃醉酒了?你第二次出后,没多久二郎就骑着我的飞云追你去了。后来,你们不也是前后脚回来的么?你看你,他骑术好,你骑术差,他能追上你,再回来的比你早,那是应当的啊。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给他脸色瞧了?”
刘绰委屈道:“我没给他脸色瞧啊!再说了,我压根就没看见”
仿佛一记闷雷击中了她的天灵盖!
刘绰再也说不出‘没看见他人’这几个字。
如果,李二后来真的骑马追过她,又怎么可能追不上她?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遇到了什么事,不好意思跟她照面了。
能有什么事?
下午的时候她唱了歌。
套马杆那魔性的旋律也在刘绰的脑海中,飘荡起来。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我要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他一定是听到了!
刘绰捂住脸。
苍天啊,大地啊!
他还是个孩子啊!我都做了什么!
“那时候我就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了!”刘纯回想道,“不对,应该说,更早之前就已经不对了。他可是眼高于顶的李二郎啊,什么时候那么好脾气地教一个女娘怎么骑马了?仔细一想,我觉得,他这几天都不对劲!”刘纯的酒劲虽然上来了,还不忘继续分析。
‘他该怎么看我?小小年纪就向上天祈求一个威武的汉子?还要融化在人家宽阔的胸膛?难怪他刚才脸红成那样?我自己想想也脸红啊!’
刘绰沉浸在想要自我毁灭的悔恨中,压根没听到刘纯说了什么。
‘啊,我该怎么挽回形象呢?尽管我自己知道我已经熟透了,可在李二的眼中,我就是个太过早熟的小萝莉啊!小小年纪就思春啊!还不要脸地把猥琐的想法唱出来了啊!hep,hep,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