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翻了牌子下班,装车队办公室门口右手边,墙上有个木框,里面钉了一排排的钉子,每个钉子上挂着一个手指长的木牌,每个牌子用黑毛笔竖写着名字,上班打卡把名字那面翻出来,下班把木牌扣过去。
这场面就像祠堂里摆满了牌位,表达了作者上班和上坟一样沉重难过的意识流,体现作者怀念前世地球的思乡之情。
车链子都蹬出火花,赶到红星副食店,看到姐姐常蕤还没下班,已经开始柜面盘点,因为附近多是红星轧钢厂家属区,副食店会晚关门半小时。
“姐,烟和酒先别买,等我找的人问完了再决定。”
“咱妈下午过来也跟我说不用买了,她找到人了。”
“花姨找到人了?”
“你完了,你叫咱妈是花姨,等着挨揍吧。”
常蕤,你这聊天重点怎么不走寻常路呢?重点是花姨吗?那不是咱妈找到人了吗!
“常蕤这是谁啊?”一个热情的大姨打了招呼。
来了来了,行走的八卦收集器来了。
“肖姨,这是我弟。”
打量栏里肥猪一样的目光像x光机,甭问,这大姨要么家里要么亲戚家有女儿的,常蕤介绍后,常威打了招呼,“肖姨好,我是常蕤的双胞胎弟弟常威。”
“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还挺幽默。”
这大姨,初次见面你咋埋汰人,说我是精神小伙,人还好笑,你礼貌吗?
过来一个麻花辫姑娘,走路躲躲藏藏像忍者一样,跟常蕤咬耳朵,还对自己看好几眼,这桃花,谁说只有美女天生自带资源,帅哥也是稀缺资源好不好,就麻花辫总是侧着脸斜眼睛看人这点,我们老常家不要,给那群看官,他们没媳妇。
在一群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堆里,一米八四的常威鹤立鸡群,又长高一厘米,五官轮廓立体,比一般女人还长的眼睫毛,深邃的眼睛,练了一个多月功夫,身躯挺拔,气质硬朗,还有八块腹肌,不给姑娘看。
硬派小生,就是这个时代的顶流。
副食店的娘们一大半都挤到前面售货区,柜台里的人比柜台外买货的人还多,围着常蕤叽叽喳喳,好几个贼眉鼠眼看常威后,又嘻嘻哈哈,嘎嘎嘎。
副食店一群鹅,嘘一声赶落河,下河抓鹅医肚饿,吃完回家玩咳咳。
吃完鹅回家,“姐,家走吧,我饿了。”
常蕤从脂粉堆里杀出一条路,她没想到自己在店里高光时刻是因为弟弟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
“呵呵呵呵呵呵”
常威看着花姨和常蕤趴桌子上一直在笑,饭都不吃了,有那么好笑吗?女人笑点好奇怪呢,自己又没光屁股裸奔,至于那么招笑吗?
我这该死的魅力!
“嗝~哈哈,嗝~”
“都打嗝了,别笑了,吃饭笑容易打嗝。”常威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老妈子。
“嗝~大儿子,你今天嗝~那么招女人嗝~稀罕呢,哈~嗝~哈哈。”
这说话咋还爱断句了,吃不吃了!
常威到院子里刷完碗了,娘俩还在打嗝。
‘嘭’常威一巴掌拍桌子上,“别打嗝了。”
“你跟谁拍桌子呢!”花姨眉毛竖起来了。
“您看不打嗝了吧,吓唬一下就好了。”常威赶忙解释,再晚一点花姨手里的火柴盒就砸过来了。
“嗝~”常蕤捂着嘴跑屋里去了。
常威对常蕤喊:“试试多喝水,或者憋气。”
“妈,您今天找谁了啊?我中午还找了黄副书记女儿,她说回家帮我问问。”
“找的王主任。”
“王主任就是负责交道口街道办的,怎么还能往肉联厂递上话呢?”
花姨嘴不挑,两毛的战斗也抽,脸上带着回忆,“老姐妹了,偶尔帮下忙,其实黄副书记我也见过,就是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