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
押送官兵在前开道大声呼喝四周。
头戴枷锁的囚犯们,被官兵推挤到两边,像是故意要让诏狱罪臣谢豫川“游街示众”似的,独留下中间的道路让囚车龟前行,车轮碾过地面,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听得人心不由揪紧。
“姐,是谢六郎!”
“他能活着从诏狱出来真是不容易。”
阮裴宁唏嘘不已。
“真好,嘉睿六叔还在。”阮氏眼眶红。
只要谢豫川还活着,她们就还有一分希望。
谢豫川满身刑枷押在逼仄的囚车内,囚衣染血遍体鳞伤,形销骨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
谢家人泪眼模糊,心疼不已。
旁人眼中,靠着枷具紧闭双眼的谢豫川,仿佛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实际上……
谢豫川正阖眼凝神同涂婳交谈。
小别墅里,涂婳正在吃午饭,家里也没什么储备粮,大门也打不开,连个外卖都点不了,只能凑合凑合翻出几个青椒,炒了盘青椒鸡蛋。
幸好她平时爱吃零食,还有根哈尔滨的秋林红肠,切片装盘,简直人间美味。
涂婳:“中午了,你饿不饿?”
谢豫川:“不饿。”
涂婳感觉这话不太真。
涂婳:“流放之前,牢里给你们饭吃吗?”
谢豫川嘴角微扬,脑中温柔回应。
谢豫川:“会给一些。”
残羹冷炙,勉强果腹。
他不想让家神过多担心,演了这么久,总要演到出京之后。
神位上交后,隆庆帝所作所为完全如谢豫川之前所料,几次三番命人故意提审他们谢家犯人,刻意试探他们身后的所谓神明有没有再次显露神迹帮他们。
有了谢豫川的提醒,涂婳没有再次“显灵”,悄无声息隐匿起来。
在外人看来,谢家已被神明抛弃。
隆庆帝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结果令他很满意,随着一次一次试探,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松弛,放下戒心那一晚,龙心大悦的中年帝王醉卧美人怀,身心通畅。
因为不用盯着谢家人,涂婳轻松了许多。
这些天,她一边在电脑前疯狂赶工作进度,一边没事跟系统玩你问我答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