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棠。棠,木质坚硬也。父亲希望我生命力顽强。
我的父亲是一名边防战士。幼时,母亲曾带我一起随军。
我在那里生活了八年。
父亲自小最喜欢带我跑步,锻炼体能,给我讲很多枪械和冷兵器,所以我也有很多这样的玩具。
漫漫黄土,和绵延无尽的边境线,是我儿时印象最深的风景。
母亲说边境条件艰苦,希望我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和教育,企图带我回城。
父亲除了满心愧疚,提不出任何理由反对。
其实父母皆在身边,除了有时风太大跑出去玩,吃了些土,我没觉得哪里苦。
但那时的我还不被赋予言的权利。
我终究还是被母亲打包带回了城,十岁那年。
刚开始城里的环境让我觉得格格不入,便分外想念黄土和风沙。
慢慢地,我也成了个标准的城里人。
因为母女俩长期独自生活,在父亲的建议下,我的特长班被安排了拳击和散打。
之后那几年,我和母亲,去看过父亲几次,父亲也回来过两回。
没想到,这就是我们仅有的见面次数,我高二那年,父亲因公殉职,被评定为烈士。
于是我和母亲继续相依为命,除了偶尔想想父亲,以前和母亲一起讨论他这会在边防干什么,后来我和母亲一起讨论他这会在天堂干什么。
我们被国家照顾的很好,母亲上班,生活并不艰难。
因为“三属”的身份,我被优待。
比如坐公交车不要钱,高考加分。
曾经一心照顾我的母亲,没想到在工作上也依然很出色。
我考上大学的那年,母亲考上了和我同城市的研究生,那年母亲已经岁。
大学,我想参军。
母亲说,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经常见不到我。
她说梦想是可以换的,就像她一样,她为了父亲,放弃了事业,又为了我放弃了父亲,但她现在依然可以重新有梦想。
这个理由太强大。我虽然已经拥有了言的权利,但依然无法反驳。
大四,我驱车沿g,g,g,自驾游四万公里边境线。
领略了中国最美的景观大道。
仁龙巴冰川,喀什落日,伊利河谷,呼伦贝尔大草原,大兴安岭林区,海滨公路绝美海岸……
毕业后,我开始找工作。
母亲说如果没有特别喜欢的工作,就找份清闲的工作,妈妈有钱。
我听话找了份安稳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