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斥候来报告,王弥军队在修筑防御中,并没有见到匈奴汉国的楚王刘聪的旗帜。
();() 刘聪的部队几次马踏黄河,所以晋廷中认识刘聪的人并不少。
当发现拦截自己的这支军队中没刘聪的军队,而且王弥军队还在修筑防御,这却让施融不由对王旷道,“莫非上党还未曾被伪汉攻破,所以伪汉才会有如此举动!”
王旷听到施融的话不由皱皱眉头,说实话,他隐约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不论怎么说,对方堵在长平这里没主动发起攻击,而是在这里修筑防御,怎么看怎么像是阻止自己前进,而不像是想要来攻打自己。
王旷思索了一会儿,果断道,“既如此,那我们便集中力量打破对方阻挠!”
“这就决定进攻了?!”施融没想到王旷居然这般快便做出决断,不由道,
“我们不先等一等,派遣斥候向北方探查探查吗?毕竟这只是猜测而已!”
“上党在等着我们,刘琨在等着我们,从淮南到达这里来已经消耗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哪怕用人命去堆,也要给我把这条道路给打通!”王旷冰冷冷道。
王旷的战略视野跟施融到底是不一样的,王旷很清楚,刘琨好不容易通过上党郡创造出了一次南北联合的机会,若是这一次放过了,怕就是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王旷很清楚,为了宛城战略,牺牲一下下面的士卒又怎么了,这些士卒不就是用来牺牲的嘛,不然的话晋廷还养着他们做什么!
王旷目光长远,战略思维也非常的清晰,但因为世家大族出身的通病,莫说对这些底层士卒,就算普通的寒门都未必放在他的眼中,对于他来说,士卒的阵亡只是数字,他只是想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
“诺……”施融还想要劝说,至少等到确保长平周围的安全,以及建立好良好的后勤补给线再说。
但面对已经做出决定的王旷,施融神色不由悻悻,到底说不出口。
毕竟这让自己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琅琊王氏啊。
一个能卷入到司马越与司马睿两个司马家大佬的琅琊王氏掌门人,对施融来说,还是太具有威严了。
所以刚才在长平安下营寨,晋军便有意识的开始对王弥建立的防线进行冲击。
因为时间原因这防线也不能说多么优秀,但弄几条陷马坑,堆几个突破,建立几个箭塔,撒上一些铁蒺藜,这些基础的防御设施终究是能做到的。
最重要得是,王弥麾下的军队这些日子过得倒也轻松,可谓以逸待劳,但晋军军队且不说千里迢迢的赶路赶过来,一赶过来便是投入到了惨烈的战场厮杀中,可以说他们本身就积累了相当严重的疲劳感。
这种疲劳感也许不会影响到他们实力的发挥,但绝对会让他们在久攻不下时厌恶战争,尤其几次冲击都攻不下这阵地,那厌恶感就更强烈了。
而刘泰所在的这段防线,此刻更是稳如泰山,刘泰也更有时间观察着晋军。
可以说,在永嘉元年时自己与王弥被王珩与北宫纯追杀,大军更是被晋廷打败。
但如今是永嘉三年,都还没满两年时间,晋廷的军队变得更加堕落了。
但王弥麾下的战士却更加精锐了,如果当初他们或多或少还有几分职业军人的影子。
那现在刘泰可以清楚感受到这些晋廷的士卒只是盲目而茫然的冲上来,秉承着本能的在抵抗,根本就没发挥出军队组织应该有的实力。
晋军上上下下都怀着自己不过只是混口饭吃,临阵射两箭,已经对得起晋廷皇帝,如今自己何必在战场上拼命的想法。
这让这群士卒冲自己阵地上那仿佛潮水汹涌,但退去速度那更是迅疾非常。
好些次,刘泰都看着这群晋廷的士卒,甚至都没冲上自己阵地,自己不过只是让将士们射了几箭,便马上一窝蜂似的承受不了一点点的战损,然后便四散而去,让人觉得假得可以。
“晋兵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刘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几分茫然。
虽然自己知道晋廷很烂,但这晋廷的腐烂速度,到底还是远远超过了刘泰所预料的底线。
();() 此刻的王旷看着自己军队几次三番的进攻,甚至都还没有进攻到了对面的阵地上,对面只是射了几波箭矢,便是做鸟兽散去,这让王旷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晋廷士卒的垃圾。
没有办法,王旷是司马越与司马睿政治斗争的产物,他所依赖的是自己手上的淮南精锐。
虽然他北上时,也不认为司马越给自己的军队会好到哪里,但这么差,让王旷却也不由怀疑司马越到底知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还是说整個晋廷中枢的兵都烂成这样子了!
一天攻防战下来,反正王弥感觉司马越的军队好像比自己预想得要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