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挤痘还是星翰?”薛芮欢不满地问。
“挤痘,不要发散思维。”韩廷探身过去要拉薛芮欢的手,笑着说,“我看看挤干净了没有。”
薛芮欢快速地换到离他最远的沙发,双手防备地捂住下巴,“你不怕失去星翰?”
“不会,他们舍不得放弃我这枚棋子。”韩廷绕过桌子,快速又准确地扑倒薛芮欢,掰着她的下巴左右看,觉得她又怒又恨的表情实在可爱,低头亲吻那颗受伤的痘痘,“这次干净了。”
“懒得管你。”薛芮欢用力甩下一句话,推开他,跑回房间锁了门。
韩廷得意地靠在沙发上笑,笑着笑着没了声音,俊秀的脸上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以前是他想错了,认为把重要的东西拼命握在手里,就是最安全的。现在想来,这恰恰暴露了他的弱点,才会被人一次次的拿来攻击。若他不再看重那些所谓的把柄,那些人反而急得跳脚。星翰不止对他来说是重要的,曾芳林和张锐达更需要他这个幌子。
你退,我进;你进,我适当的后退。博弈,要这样才有意思。
他们比他更惜命,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陪着玩玩吧。
“薛芮欢,你想不想去旅游?”韩廷手里拿着旅行社的宣传单,松松垮垮地站在,面容严肃手指快速敲动,在赶工作的薛芮欢面前。
“我要上班,老板不会允许我请假,客户不会放过我。”薛芮欢烦躁地抓头发。
“界山,你不想去?”韩廷继续问。
薛芮欢敲着键盘的手果然顿了顿,她贝齿咬着嘴唇,悲壮地说,“不想。”
韩廷把手里的宣传单抛来抛去的,语气很欠揍,“有优惠,机票加酒店一共……”韩廷说了个数字,说完看着薛芮欢。
薛芮欢惊讶,“住五星酒店,便宜一半,好抵啊。”
“可惜你不能去,好可惜,我把名额退出来。”韩廷说完转身要走。
薛芮欢从椅子里跳下来,没落好,噗通跪在韩廷脚边,她来不及爬起来,用力抱住他的腿,死皮赖脸地求,“我去打电话,请假。”在韩廷的笑声里她滚去打电话。
虽然薛芮欢态度诚恳语气友好,还是被领导骂的直不起头来,领导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公司的旺季,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请假,有没有团队意识有没有职业道德,爱不爱这份工作?”
“爱。”薛芮欢瞥了瞥不远处怡然自得坐在沙发里,对着她挥机票的韩廷,吞了吞口水,“可是领导,我可不可以请假?”
那边愤愤地挂了电话。
薛芮欢垂头丧气地窝在沙发里,唉声叹气,“一个项目在调试阶段,一个项目刚拿到客户的需求分析,还有一个……”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未完待续的工作,“这个时候请假肯定要被炒鱿鱼。”
“你没辞职?”韩廷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质问。
薛芮欢愣了愣,费力回想,韩廷好像说让她辞职去星瀚上班的。薛芮欢赶紧坐好,诚恳地解释,“我是这样想的哈,你要是在星瀚□□,我在那里上班多耽误你。如果你退出星瀚,我有份工作还能养活你。”
韩廷冷呵呵地笑,“想得倒长远,如果想养我,先把这次的费用报销了。”
薛芮欢奋不顾身冲到桌旁拿刚才放下的手机,“领导,我不请假……”话没说完,已经被韩廷倒拎着领子拖进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韩廷带着薛芮欢没从热门旅游景点的界山开始,提前两天到以各类小吃风靡全国的c市。早上七八点出酒店,以臭豆腐开始以鸭掌水晶锅结束,横扫十五家店,吃了二十多种小吃。
两天的胡吃海喝,第三天才乘坐火车去界山。临近节假日,临时火车票难买,只买到无座,还好只是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韩廷没坐过火车,对着票上的字眼,颇为不解,“无座是什么意思?”
“无座就是没有座位。”薛芮欢解释。
韩廷继续问,“没有座位坐哪里?”
薛芮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能鄙视没有经历过春运的人。薛芮欢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她挥手挥脚地说,“坐在洗手台上,挤在走廊里,带着小马扎,哪里有缝隙哪里就坐哪。”
韩廷沉默良久,一向镇定的脸上有丝裂痕,“换汽车。”
薛芮欢抓住他的手臂,告诉他残酷的现实,“临近节假日,堵在高速路上就糟糕了。去界山多是山路,遇到下雨更危险。”
韩廷对即将第一次的火车之旅很不安,在去了一次洗手间后更不安。排队检票时,薛芮欢凭着丰富经验挤在最前面,招手叫翩翩佳公子落在队伍最后的韩廷,“如果门打开,我们需要跑上火车,先找餐车,补餐票,就有座位。”
“好。”韩廷紧紧地拽住薛芮欢背着的双肩包,站在她旁边,有种小学生初到学校的胆怯。
?
☆、
?薛芮欢的判断是正确的,有三排三扇门,这边的果然是最先打开。薛芮欢拉着韩廷的手经过走廊上火车,直奔乘务员问餐车在哪个车厢。
乘务员冷脸冷气地说,“先从买票的车厢上车。”
薛芮欢只得带着韩廷上了六号车厢,以她的经验,餐车一般会在火车的中间位置,可她不知道具体在哪一节车厢。乘客大批的涌上来,她更着急。“我们往两边车厢走,如果找到餐车,你就对乘务员说买两个餐位,等我。”
“欢欢。”韩廷急急地冲着背对着跑开的薛芮欢叫,已经来不及。薛芮欢只给了他零食袋子,她自己拉着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