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如同瘟疫一般四处散播,对于财富的渴求取代了传统的信仰,神圣的王权就此被拽下神坛,连教廷的光芒都被蒸汽机带来的烟尘所掩盖。
血族成为了财富的拥有者,他们向各个王国放贷,利用金融游戏搜刮财富,甚至比教廷更加富有。
但,资本的诞生,同样催生出了一个名为“红色幽灵”的怪物,他徘徊于欧陆,在资本绽放的地区游荡,就算是血族也无法将其清剿——红色幽灵本身就是资本主义自诞生以来的丧钟。
一位同样具备杰出才能的猎魔人感受到了时代的浪潮,他背叛了教廷,去到了沙俄的伏尔加河畔,在这个受到压迫最强烈、遍布灰色牲口的庞大国度,宣传他的思想。
思想,思想是无法消灭的,只要还有阶级制度、还有剥削、还有压迫,红色幽灵就一定会存在。
血族无法容忍这种能对他们的自由金融国度造成威胁的东西存在,
于是牵引整个旧欧洲的一切势力,试图将其扑杀。
他们失败了。
唯有思想可以对抗思想,这位轻微斜顶的猎魔人,与他的追随者扫清了旧沙俄的一切,
并通过猎魔人的传承,建立由猎魔者小队组成的、名为“契卡”的委员会,以抵挡来自血族精英的暗杀。
在失去了金钱与组织形式的加持之后,血族也仅仅只是一群有着些许武力的半人半蝠怪物而已,对于远东遥遥升起的红色幽灵,根本无可奈何。
不能扼杀于摇篮,那就堂堂正正将其歼灭。
血族在欧陆制造混乱,散播斗争的种子,催生前所未有的世界战争,试图用钢铁洪流扑灭红色幽灵。
他们再一次地失败了,不仅没能彻底消灭对方,还让红色幽灵在铁与火的战争中茁长成长,于世界各地点燃薪火。
就当所有血族都以为大势已去之际,那名血族天才再次出面,他提出要通过媒体操控言论自由,借助“思想”与“口号”,在那些不肯接受金融游戏规则的地区,散播混乱的种子。
唯有思想能与思想抗衡。
血族天才,要通过媒体工具,在北方猎魔人治下的国度,宣传属于自由的思想。
比如,将敌人价值的东西换成赝品,并使他们相信这些假的东西。
消除他们文学和艺术的社会本质,让他们的艺术家脱离人群,使他们不想去描写和了解人民群众内部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的文学、戏剧和电影都来表现和颂扬人的最鄙劣的情感。
暴力,叛卖,各种各样的不道德,鼓励肆意妄为与贪污受贿。
把不讲原则、官僚主义和拖拉作风捧为美德;
把追求金钱奉为真理,嘲笑诚实、正派、坚忍;
让红色幽灵境内原本团结的民众,相互之间出于本能地陷入猜疑,敌视,与仇恨。
所有这些东西应该用巧妙的和使人不易觉察的方式加以培养,使之开出鲜艳的花朵。
只有少数人才能猜测到或者甚至懂得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血族天才治下的媒体工具,会设法使这些人处于无能为力的地位,使他成为大众嘲笑的对象,找到诽谤他们和宣布他们为社会渣滓的方法。
血族天才成功了,红色幽灵自我坍塌,从此烟消云散——在那堆废墟上重新生长出来的,只是一个在诞生之初就饱受血族思想荼毒的果实。
这就是血族的发展史,从一群生活在密林城堡中的蝙蝠怪物,成长到今天站在世界之巅的统治者。
凯撒·茨密希端坐在沙发之中,手掌中握着酒杯,眼眸中映满灯火光辉。
那名血族天才的姓氏,是茨密希。
他的曾祖父,就是那位拯救了血族、并让血族统治世界的天才。
“总有一天,我会让世界臣服于我脚下。”
凯撒·茨密希呢喃着,将杯中猩红一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