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十七没走几步,又折返回去。
他刚翻墙入院,还没站稳,脑袋迅地往旁边躲了一下,耳边擦过一支阴冷的箭矢,嗖地一声射穿墙边的大树。
王二十的手指搭上虎筋弦,看见他嘿嘿一乐,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后悔了?”
莫三十七手掌一翻,指间的一粒石子啪地击中王二十的额头。
王二十抬手摸了摸额头,也没在意。
刹那间,手中的箭矢如闪电般射出去,刺穿了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树叶。
莫三十七移步去卧房,他推开被褥,将床板掀开,取出里头藏着的木盒子。
木盒子里是这些年攒的银票,他全部的家当。
莫三十七打开盒子,一股脑将银票都塞进包袱里,把床板恢复成原样,他这才接着离开。
临走前,王二十狗鼻子贼灵,突然喊住他:“三十七你藏钱了是不是?我闻到银票的气味了。”
“不借!”
莫三十七这回溜得跟一阵风似的。
王二十这人唯有一点不好,便就是好赌,每月那点钱全在赌局挥霍一空。
之前常常借莫三十七的,但从来没还过。
莫三十七那时也不在意还不还,除去吃喝外,他几乎没什么花销,能省下很多钱。
自从越渴望自由后,他便开始有意识地攒钱,为日后的生活做准备。
夜已深。
莫三十七背着包袱重新来到青连山。
他悄无声息地翻了墙,脚踩在地上一丝细微的响声都没有,人似鬼魅般飘进院子里。
三更半夜,屋内却烛火通明。
莫三十七悄悄将耳朵贴在门边,听见一道温和的男声。
“钦言,把衣服脱了。”
“再凑过来点。”
“痒是正常情况。”
“不舒服吗?”
“疼别忍着。”
除去这道声音外,他还能听见娄钦言断断续续地出压抑似的隐忍声。
不知是莫三十七心思不干净还是怎的,总之,这声音惹得他浮想联翩。
莫三十七急切地推门而入,对上一张神色微变的脸。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