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钟镇南一个人开着车在这座城市里毫无目的地漂泊,纵使窗外这座不夜城还在喧嚣之中沉浮,但此刻只觉得寂寥。
刚刚把意晗送到小区门口,她只是客套地说了声谢谢就走,没有抱怨、没有吐槽,他猜测一定不会是工作让她困扰。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感情问题。
活该。他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这两个字吓了一跳,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可以恶意这么大?
他把车停在绿道边。
这里的月色很好,氛围够寂寥,人气也足够,钓鱼佬们排排坐在水边,完全不会造成干扰。
一支烟燃起,他在烟雾中梳理心绪。
说实话自己骄傲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觉得相亲有意思,就这么被甩掉了,说不生气是假的。
在这座城市好几年了,朋友很多,工作顺利,财务自由,这种阶段是不期待有一个人来约束自己。
但是有一个合拍又谈得来的相亲对象,应付着家里的催婚,他本来还乐在其中——
“呼。”钟镇南狠狠地朝空气里吐出一口烟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情愿这个相亲对象,和别人有感情羁绊了。但是很可惜,他晚了一步。
今晚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他所有的骄傲都在此刻低头。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握不住流沙的无力感,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
任恒鸣跑到意晗家门口的时候,已经累得直喘气。他按门铃,拍门,都等不到开门。
意晗对他的电话信息熟视无睹,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我困了,要睡觉。明天上班再说。”
再她也不回了。
意晗抱着电脑窝在沙上,一边哭一边做文档的样子,估计再刁钻的甲方看了都得心软。
死甲方。方案一改再改。
死任恒鸣。错误一犯再犯。
任恒鸣看着对接群里她回复客户的信息,心一横,直接在群里了一句:“开门!”
群里一片鸦雀无声。
意晗咬着手指,紧张地看着群对话,生怕他等下在群里疯乱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还在暗自脚趾抠地,门就已经从外面打开了。
任恒鸣站在门口,脸色并不好看。
“你干嘛?”意晗跳起来,站在沙上,指着他紧张地质问。
“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她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任恒鸣走过来,把还在怪叫的意晗从沙上拉下来,她还想逃,却被他的手紧紧桎梏住了。
她生气地抬头看着他,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哭什么?”任恒鸣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轻声问。
“工作不顺利不行吗?”
“你在撒谎。今天开会不是才表扬你了吗?”
“那是早上。”
任恒鸣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看到了。”他看着她,说,“老赵都告诉我了,他说你来了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