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昔回过神,顺着目光望去,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心中微微触动。
她起身拾级而下,走到距离荣澈还有一丈宽的距离,中间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墙,“预防的汤药喝了吗?”
见她关心询问,荣澈嘴角微扬,心情甚好。
“喝了!你呢?”
叶芷昔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耸了耸肩,说道:“我以前患过天花,不会感染,就不用喝药了。”
荣澈抿唇,朝着墨白递了个眼色。
墨白立即会意,小跑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碗汤药。
他将汤药递给荣澈,才退到旁边。
“把药喝了,放心些!”荣澈递给叶芷昔。
半人高的篱笆墙其实看不太清楚荣澈的脸,可他的手却已经高高举过头顶。
望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叶芷昔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伸手接过一口饮下。
“如此你可放心了?”她将碗口朝下,眼眸中带着狡黠的笑容,灿烂如盛放的烟花。
如此荣澈自然是放心了,他微微颔,问了祠堂里村民的情况。
“里面的人情况如何?”
“不怎么样,有些只剩一口气了。”
除了天花,这些人中有许多年纪大的身上都有基础病,治疗起来会比较棘手。
“若是实在无能为力,不要勉强。”
“我知道!”叶芷昔点头淡淡应下,不过心里却没有放弃。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就这样,两人隔着篱笆墙,望着天边的月亮沉默良久。
“我已经让母妃请父皇为你我赐婚了。”
末了,荣澈忽然开口。
“皇上答应了?”叶芷昔并不惊讶,只是在意元帝的态度。
“答应了。”荣澈点头,欣长的身体微微往后仰,黝黑的眸子隔着篱笆墙望向叶芷昔,“母妃说皇后也已经向父皇请旨,为太子和叶婉清赐婚,到时候你见了她恐怕不能如在家随心所欲了。”
至少,动手打骂是不行的。
后面的话,荣澈并未说出口。
他想,叶芷昔应当知道这里头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