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抱住他,像是用尽了全部力量捆住了一直失控的野兽。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时瑜挣扎了一会,彻底虚脱在阮知秋的怀里。
阮知秋点点头。
“什么时候?”
“就是我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的那次。”阮知秋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你说你不想去,我怕刺激你。”
“我以为我靠我能够控制好。”
时瑜摸了摸阮知秋的脸,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点点湿意,他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很多事情都是突然发生的,我根本控制不了。”
“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或许我是不是应该,改变点什么?”
“不用。”阮知秋把时瑜搂的更紧了,几乎把他整个人都锁在自己怀里,“这不是你的错。”
“你只是生病了,是个人都会生病,这没什么好道歉的。”阮知秋拿袖子擦了擦时瑜额上的汗水,又小心地拨开粘在一起的碎发,“等回北安,我们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时瑜想拒绝,他总是在下意识地逃避,但是当他看见阮知秋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泪花时,时瑜犹豫了。
“小鱼,对我很重要的人真的不多,现在已经有一人离世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是那样,我真的会疯的。”
“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阮知秋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尾音落下时,他几乎成了乞求。
时瑜终究是同意了。
“那你能陪我吗?”时瑜闭着眼睛,含混不清道。
“好。”
夕阳西下时,二人登上了返程的船。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情绪暴走,时瑜没有什么精神,懒懒地靠在阮知秋的肩上,半睡半醒。
到淮临时,天色已经暗了,码头没什么人,四周只能听到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和他们说啊?”时瑜疲惫地笑笑,“他们知道了也没有用。”
“我们拉钩钩。”他伸出小拇指,勾上了阮知秋的手,“我们说好了。”
“好。”阮知秋宠溺地笑笑,“我不告诉他们。”
“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时瑜点点头,“我尽量。”
二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往家里走,走过陈泽齐的别墅时,时瑜的心不可控制地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