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的纱窗略略被山间的风闯开,晚间的燥感被拂过。
盛蔷往旁边倾斜,仰着下巴尖儿,堪堪躲过沈言礼的桎梏。
为了防止他进一步的小小纠缠,加之某些时候他非要挠她痒的举措,盛蔷当即从床沿站了起来。
沈言礼落了空,倒也没怎样。
只是顺势往后倒,略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盛蔷原本拿了浴巾,本来准备给他擦头发,眼下拿了浴巾他不着调的样子,当即复又凑回来,单条腿压在床褥之上,略略朝他挥了挥手,“g,你过来。”
沈言礼像是被逗笑了,侧目过来,“盛蔷,你招狗呢。”
“没招你。”女孩儿笑盈盈的,“刚才不是说要擦头发,我现在给你擦啊。”
说着,她略略催促,抬手在沈言礼略略弓起的长腿上拍了两拍,“快点儿的”
“你急什么。”见盛蔷小脾性渐长,沈言礼受着的同时,略略直起身来,“我现在不需要了。”
说着,他老神在在地补充,“反正等会儿还得湿,不如不吹。”
还没等盛蔷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沈言礼在女孩儿走神的档口已然倾身而来,利落地攥住她。
反剪住她手的同时,沈言礼往她耳垂坏坏地吹气,“盛同学,国外待了三年,你转移话题的本事还真是一点也没长进。”
总算参透了他话中意思的盛蔷,此刻才彻底反应过来。
她确实是直接忽略了他刚刚说过的话语。
但哪怕是亲兄弟也没这么明算账的吧。
非要这么直白。
可论及另一方面,盛蔷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
“我都毕业了,你还老喊我盛同学,沈言礼,你是不是有点”
可这样的称呼,又像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境地。
谁也不能参透到其中,亦或者是被隔开在了结界之外。
“不是有喊你其他的。”沈言礼垂眼,嗓调吊着,“媳妇儿”
随着话落,盛蔷眨了眨眼。
因着他后面的这句,她被挠得心里都泛起毛毛躁躁的痒。
女孩儿如水的眸涔出薄雾。
在平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映衬之下,让人自甘情愿地将任何情愫摊开,愣生生地凿出湿润的坑儿。
沈言礼双眸漆深,了眼前的女孩儿好半晌。
而后他倏然低了头,径自埋在盛蔷的颈间,“今晚不弄你总行了”
须臾,他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沈言礼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手里箍紧她的力道,却是愈发得大力。
盛蔷的心像是下过一场夏雨。
朦胧的雾中被打湿。
沈言礼半干的发丝略过,微润的触感让她指尖都泛着麻。
这样静好的时刻,好像远远比想象中的任何快乐,都要来得具体些,直击灵魂。
她秀巧的指尖附上去,略略拍打抚着年轻男人清劲的脊背。
“好的啊,我又没有说过不答应。”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只要是沈言礼出口的建议,盛蔷几乎都没有拒绝过他。
再无理的要求只要不越过内心自定的底线,她都是这般任由索取。
可事实证明,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而有些依据也不能太早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