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现在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好,喜欢把事情往坏处编,编得越坏越离谱越能满足那些心理阴暗的犄角旮旯,想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正好可以凑一桌。但凡有点什么事,社会上总有那么一股势力,按照自己个人喜好揣摩杜撰。怎么不去编穿越剧呢?这其中仇视老师的,更加气势汹汹。他们用追星追网红的劲头猛踹教育和教师,夏雪曾琢磨过,这是一群欺软怕硬,无所事事,想做网红又想立牌坊之人。他们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习惯了自我为中心。
夏雪想了想说:“虽然没有官宣,但是你说的应该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孩子谁敢骂他们?家长骂孩子报警;老师批评重一点,家长投诉,我们干嘛去骂他们?做我们的学生又不是做一辈子的。聪明的年轻老师佛系着呢,责任心强一点的老师,也学乖了,怎么动不动就说我们骂学生?我们傻呀?”
“还有一个版本说,快期末考了,作业多压力大,是学生作业做不出,老师不让学生进教室反正就是学校和老师的问题。”
“这话你也信?他们教室在校长室正对面,每个走廊都有监控,这可能吗?学生不骂老师已经开恩了。”
“我也是听说的。”
“说这话的,对老师、对学校该有多大的仇啊!”夏雪想了想说,“我们了解到的是吃了午饭回教室后,两个孩子吵架,从食堂回教室的路上就开始有言语上的冲突,到了教室另一个孩子也加入,跳楼的孩子以前经常说“大不了就是死!”这次被那个孩子拿来怼他,说:有本事你就跳下去死给我们看看!有本事别诈尸!老是拿跳楼吓唬谁?这孩子脑袋一热,蹿上课桌直扑窗口,大家还没回过神,事情就生了。这是比较有根据的版本,信不信随你。”
“这么句话一激,就跳下去了?”
“你以为呢?”
“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宠的!被媒体和社会害的!”夏雪有点不高兴。她也不是针对钱金莉,只是一有什么事,家长们这么说,媒体和社会喜欢踩着无权无势的老师上位,让多少一线教师心里委屈愤怒,可只能敢怒不敢言。
下了车后,又有些后悔: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怎么就做不到淡定呢?
学校虽然明确要求所有人不要议论学生跳楼之事,但很多时候,堵不是唯一的办法,就像夏朝最后那个君主桀,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故而有了“时日曷丧”;老师们三缄其口,家长更是穷追不舍,刨出各种大瓜小瓜,孩子们更是成了八卦传播的主力军。
面批作业的时候,钱进悄悄地问夏雪知不知道,他的妈妈和六年级跳楼的王凯凯爸爸是老乡。夏雪回过头盯着钱进看,钱进受到了鼓舞:“我妈妈说他爸爸以前在厂里上班的,现在不上班了每天打牌。那个学生去年才转到我们学校,他们原来的学校不要考试的,我们这里要考试。”
“什么学校不要考试?”
“蒲公英学校啊。哦,不对,不是不考试,是老师不批试卷的。”
“那你是觉得考试批试卷好还是不好?”
钱进看看夏雪,想回答又不回答的样子,让夏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故意摆出严肃的样子。钱进大约想到了说实话的不良后果,只得说:“考试好,这里好。”
“哦,那就得好好学习,上课听的认真点,不然考试就死定了。”
钱进一溜烟赶紧跑回位置上。
夏雪不知道小孩子跳楼是因还是果,但是她知道,此时的因,彼时的果。
如钱进所说,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外省的,为了好好赚钱,王凯凯从小就交给外公外婆带,外公外婆在老家要干活,没时间照顾,就让小学就辍学在家的小舅舅管,小舅舅要玩手机,王凯凯成为了小舅舅的包袱。等王凯凯稍微长大一点,小舅舅不知那儿弄来了一部旧手机给小凯凯,小凯凯从小是和手机和游戏长大起来的。
王凯凯的爸爸妈妈赚到了一点钱,买了一套房,成了新本地人一族。在这里的生活安定下来了,就把王凯凯接了过来,王凯凯刚从老家来的时候是在蒲公英学校就读,一年后才转来他们学校。因为游戏玩的多,成绩不稳,父母多次没收孩子的手机,孩子本身对父母没什么感情,先是沉默对抗,后来爸爸打了他一顿,就逃了出去,是警察把孩子送回来的;父母心大,对孩子的成绩不怎么讲究,再说有警察,有社会在兜底,王凯凯父母也没太认真的把这事放在心上。
去年母亲生了二宝,王凯凯说的话更少了,有时候和同学聊天说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陈丽娟知道后打电话问家长是不是知道,家长说没关系,孩子就是这么说说而已,他没这个胆子的。
陈丽娟大约是感觉自己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心里很不是个味道:家长都这么说了,反正自己的责任也尽到了。只是孩子基础太弱,成绩属于班级最后几个,别的孩子成绩差,心理素质特别好,一通批评转身就忘记,但王凯凯不同,陈丽娟怕他较劲,批评的时候尽量绕开他,实在绕不开,叫到办公室私下说。出事的时候,王凯凯和董瑞鑫有点隔夜仇。
董瑞鑫是全校特殊学生中的特殊存在。其实他的特殊不仅仅是因为学习成绩,更在于情绪的管控方面。董瑞鑫在情绪管控上是太过任性自由。而这种对情绪的放任,和家庭溺爱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
一年级刚入学,第一个星期就两次闹着跳楼,一次上课突然无缘无故站起来说:“烦死了,老子要跳楼!妈了个x!”一次撞到同学,老师让他和被撞的孩子握握手说声对不起,他就火了说去跳楼了,吓得年轻的班主任一边哭一边喊人,办公室所有人都赶来了,校长副校长也赶来了。后来几乎每个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