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妗也看着提着包子和豆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刚他那像黑炭的脸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啊。
这是什么?
吃醋?
虽然不能完全断言,但她心里多少有点谱了。
齐九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却皱起了眉,“小也,你怎么和那个姓蔺的走那么近?他可是那个人的儿子。”
鹿妗也闻言,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唇角却依旧嗪着抹淡笑,喝了口豆腐花,“嗯,我知道。”
“你难不成是故意接近他?想要报复那个人?”齐九想到这里,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声音压低了许多。
鹿妗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豆腐花。
齐九叹口气,“我知道你恨那个人,但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而且……你别……太压抑了。”
他不是个会安慰的人,也当着她的面说不出那件事情和那个人无关的话,毕竟,是那个人彻底摧毁了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也都是因为那件事情而去世的。
这么大的仇恨,当时她已经记事了,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大学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他儿子。去年我妈忌日那天,无意中知道的。”
“所以这也是你决定回来定居的目的,你难道真的想……”齐九倒吸一口凉气,放下手中的勺子,苦口婆心道,“小也,你听九哥一句话,那些事情……”
“我不可能放下。”她出声打断,“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不过……”
说着,她停顿了下,又无所谓的笑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接近蔺尽以是想报复他爸?就不能是……我看上他了,想把他搞到手?”
她语气轻佻,眼里映着金灿灿的晨光,分不清她这话里是真是假。
齐九是不相信的,蔺尽以的父亲是当年间接还是她父母的凶手,那蔺尽以就相当于是她仇人的儿子,鹿妗也向来是个爱恨分明,心狠冷血之人,她会爱上蔺尽以。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看,阳光正好,天气晴朗,干嘛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影响我心情啊?”鹿妗也笑意浅淡的望着天上的白云。
眼眸逐渐冷下,里头却藏着一缕淡淡的落莫。
她嘴里轻轻呢喃着,“你们总说,让我往前看,别陷在童年的回忆里。”
环境嘈杂,她的话说得很轻很轻,齐九没太听清,还特意凑过去,“说啥?”
“说你快点吃,不然我可不买单。”她回过神,神态又恢复平日的状态。
“啧,你比你哥还抠门。”
“谁说的,昨天你们可没少喝我店里的酒,那酒很贵的。”
两人一边说笑着,吃完早餐后,鹿妗也回家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蔺尽以助理打来的电话,说上午十点半,要和张伽灏那边的律师约谈,问她要不要到场。
她反问,“张伽灏会在吗?”
助理,“不清楚,据说他这会还在医院,蔺律师今天的行程安排,也会去一趟医院要张伽灏的伤情报告书进行分析。”
“是在律所吗?”
“对。”
“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
她从衣帽间里拿了件黑色挂脖打底针织,焦糖色的大衣,深色高腰牛仔裤,脚上踩双黑色细跟单鞋,又化了个精致温柔的妆容。
齐九看到她这穿搭,都愣了下神,抬手挠了挠自己的板寸。
“不是说爬山吗?你……打算踩高跟鞋爬山?”
“爬不了了,今天得去见张伽灏的代理律师,顺便去医院看看那狗东西脸毁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