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胡话”胭脂失笑,又去戳她的脸,“羞不羞嘴上硬气,心里却实诚的很,前几日是谁快急哭了来着啧啧。”
胡九娘一扭身躲开,又反手去戳她,还嚷嚷道“我不管,左右我要用的胭脂水粉都要出自你之手,若是外头胡乱买来应付,你瞧我不一兜儿丢去外头大街上”
“罢罢罢,天大地大,新娘子最大,”胭脂笑道,“你且自己写个单子来,我单独给你做。”
胡九娘果然欢欢喜喜去列单子,还不忘嘱咐,“要最好的。”
“你是最美的新娘子,自然也要最好的。”胭脂道。
胡九娘这才满意了,又密密麻麻写了足足几张纸,什么手脂面脂甲油的,另有各色头油香膏,尽数列在上头。
胭脂的眼晕,告饶道“祖宗,你这别是写了一辈子的吧旁的倒也罢了,这什么头油的,我却哪里做过”
胡九娘斜眼瞧她,“我知道你最能干了,又博闻强识见多识广的,必然有法子,只是平日憋着不使出来罢了。能瞒得了旁人,却瞒不过我若做不出来,我便叫人把你绑了来,当陪嫁丫头,非把大当家的急死不可”
说到最后,她自己先就笑的不可开交,胭脂又羞又气,扑上去拧她,两人便又闹成一团。
这边胡九娘总算有了点儿待嫁的意思,镖局里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原先有事儿没事儿总招惹胭虎玩儿的卢娇,竟开始对他视而不见了
早起对练也没他的份儿了,卢娇只是同几位兄长过招,即便那几人都忙得很,腾不出空来,她竟宁肯指点下头的,也将眼巴巴儿等着的胭虎视为无物
这样诡异的情形,便是徐峰他们那些局外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私底下说了不是一回两回。
“大当家的,这叫什么事儿”
赵恒也有些无奈,这种事情外人怎么好说
胭脂这个当姐姐的倒是私下同卢娇试探着问过几回,可卢娇却大大方方的说“并没什么,只是先前我不懂事,如今醒悟了,且不说男女有别,再一个,我也不小了,早该收了玩闹的心,正正经经的琢磨下武艺了。早前是诸位哥哥们纵容,我却不好一味混吃混喝,哪里能终日玩耍呢”
这理由正经的却叫人无从辩驳
胭脂无法,又转头去问胭虎,“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经过这段时间的磋磨,胭虎瞧着瞬间稳重了许多,听了这话就有些黯然的道“姐,老实说,我也不大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事儿,只瞧着她不理我,总是怪难受的。可若说起成家立业的事如今我一无所有,却又好似太过虚无缥缈了些。”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又懊恼道“我,我倒是想同她说一说心事,只她好似直接没瞧见我这个人似的,我往东她就往西,我练武她就回屋我说话她也只当听不见难不成,我还追到她屋子里去么”
他心里是隐约有那么点儿苗头的,前段时间意外在捉拿郭赛的现场见卢娇,他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同对方好生理一理这些思绪,谁成想,卢娇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就判若两人了呢
如今他倒是想说的,可总得凑齐两个人吧结果现下那一个总是不配合,他,他又有什么法子
老大的壮小伙子,忽然就蔫哒哒的了,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好不可怜。
然而大家都很坏心眼的觉得解气连胭脂这个亲姐姐也不例外。
她忍笑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脑瓜子,“罢了,女孩子么,总是有些矜持的,且四姐有上进心是好事,你也不能落了后,且勤快着些吧”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胭脂下手挺重,扇的胭虎脑瓜子啪啪脆响,后头墙角藏着的卢娇着十分解气。
胭虎疼的龇牙咧嘴的,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她,“姐,疼你手劲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疼吗”胭脂笑吟吟的问道,随即拉了脸,“疼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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