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回去他家做客的那位吗?
朱严喜显然也认出他了。
他抖了抖手中摔成两截的木棍子,一指迟江,怒声道:“就是他们!”
迟江:“啧。”
要死要死,他今天也喝不少,现下头重脚轻的,陈述比他更差,他俩加起来那战斗力也不够用。
更何况对面这回来了十几个人,乍一看黑压压一片,还都是年轻力壮的。
这让他们怎么活?
想到这里,迟江悲从中来,他扭身,郑重的拍了拍陈述肩膀,满脸深沉。
就在对面以为他要奋不顾身跟他们打一场时,迟江开口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是来找陈述的吧?”
“是。”对面的老大接话,“所以呢?”
“所以……”迟江继续深沉:“所以打了他,就不许再打我了喔。”
陈述:“……”
朱严喜:“……?”
陈述差点气乐了。
见过卖队友,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面朱严喜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你上回打我们的账还没算呢,不会以为我们能放过你吧?”
迟江摸摸鼻子:“读书人的事,那能叫打吗?我只是想你们看看书而已,没有坏心思啊。”
他这个语气,让陈述联想起古代剧里的反叛者,在朝堂之上高呼冤枉,请皇上明鉴呐。
“少狡辩了,你跟陈述就是一伙的,你们两个今天谁都别想跑!”
迟江:“……”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十几个人一点点逼近,面目狰狞邪恶,当然,大部分都是装的,撑撑气势罢了。
迟江慢慢后退着,用余光估算着距离。
几步过后,他掐准时机,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什么,冲对面一群人的脸部扬了过去。
红色粉末在空中飘扬,被北风吹着,糊了对面人一脸。
顿时,两岸猿声啼不住,以朱严喜为首的“社会人”们捂脸呛咳,嗷嗷叫唤。
迟江拍拍手,飞快的撤回来,在这些人反应过来前一把抓住陈述的手,大吼一声:“愣着干什么,跑啊!”
两人跨过路边低矮的绿化围栏,窜进另一条小街,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耳边风声狂舞,隐约还有追赶,迟江默默加快速度,带着陈述狂奔。
直到呼吸困难,身后再无脚步声,迟江才停下来,猛的靠到墙上,大口喘-息。
“你……又跑回来了。”陈述说。
迟江抬头,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绕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酒吧,正在后边的巷子里。
迟江不想承认自己路痴,狡辩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懂。”
“……呵。”陈述垂首,不想理他。
这一低头,便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