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好”服务员脸上一燥,可道歉的话却梗在喉间,只是轻哼了一声才慢悠悠地离开。
祁稚秀眉微皱,不明所以的视线紧紧跟随,这才发现前台的几位服务员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她们这桌,他们说着祁稚听不懂的粤语,可议论的声音却不小,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和轻蔑。
那些听不懂的话像砸在祁稚身上的石头,段京辞戴帽子的原因在她的心底渐渐清晰,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冷了一半,可段京辞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凤爪放进她的碗里:“祁稚,这个是特色,试一试。”
祁稚并没有动筷,语气难忍地陈述:“段京辞我不想在这家店吃了。”
女人的态度变得太快,段京辞有些不知所然,他微掀眼皮,刚好与她垂下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复杂,心疼,愤怒,都杂糅在了眸里。
段京辞几乎是一瞬间明白祁稚为什么不想在这里吃饭。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祁稚,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得跟你说声抱歉了,还得害你一起被议论。”
“祁稚,但这就是现在的我。”
他是故意的。
港城不算大,特别是段京辞从小生活在这,从小就因为出生被议论,母亲生的美丽还是单身带着他,多的是看不爽的长舌妇。
更何况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段京辞出狱后没少受到鄙夷的眼神,听到难听的话,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的阳光明媚,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照在段京辞的身上,却好像怎么都照不暖他。
他穿着一件灰t,领口已经起球,黑色鸭舌帽遮住他凌冽的眉眼,他大口的吃着餐点,似乎对一切真的无所谓。
可祁稚心里就像一个塞了一个榨汁的柠檬,一点一点地渗入,密密麻麻,酸涩不已,她不停地吞咽口水,不忍地把视线望向了窗外的街道
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遗忘在了哪一年
第一次的赌约
那晚的救命之恩过后,段京辞还是很少来学校,模拟考前一天布置考场时来拿了一本书,顺手给祁稚烦恼了一下午的数学题解开了。
全班震惊不已,但也不敢明面上八卦大佬的私生活。
而且祁稚作为新同学入学有一周了,大家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这位新同学的性格。
人是美的,但性子也是冷的。
与后桌那位姓段的大爷有的一拼。
对于段京辞解题这个行为,祁稚也有些诧异,但她也没深想,最多归为那场救命之恩里的一些小回报。
但更加让她烦恼的是,自己困扰了一下午的题目,这位哥左手还拿着煎饼果子,右手执笔,哗啦没两下就把题目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