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悄悄叫住朱仝,将他拉到无人何处。
确认后面无人跟踪,将高展敲打他的事情对朱仝详细说了。
朱仝大惊:“是兄长给晁盖送的信?”
宋江道:“晁保正对你我不薄,虽惹下滔天大祸,我亦不忍心见他丢了性命,这才冒险送信。换做是你,你不救吗?”
朱仝道:“我当然会救,今夜就是我建议杨志、何涛把守前门,我和雷横虚防后门。若非如此,晁盖等人如何逃得脱?”
宋江叹气道:“怕只怕你我暗助晁盖之事已被高知县识破。
“他已知我通风报信之事,还算定你会私纵晁盖,甚至料到你会装作扭伤脚踝来掩饰。”
“啊?”
朱仝大惊,“天爷!我这左脚就是为了释放晁盖故意扭伤的!他竟猜透我的心思?”
愣了许久,又诧异道:“他既然知道你我与晁盖交好,为何不将你我抓了,怕咱殊死一搏、闹个鱼死网破吗?”
宋江摇头:“他如何会怕?那杨志武艺高强,掌管着全县的官兵,你我如何能敌?
“在我看来,高知县是为了网开一面,顺便警告你我适可而止,不得与贼寇勾连作歹!”
“有道理!”朱仝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
天亮以后,何涛返回济州交差,高展带队送行。
临别,何涛反复拜请高展,一定要按照凌晨议定之事为他遮掩,将抓捕失利归咎于梁山势大、半路拦截。
高展反复宽慰,让他放心。
何涛离开以后,高展令书吏制文书上报朝廷,就说梁山已养成贼势,截杀官兵,营救晁盖,请求朝廷下拨钱粮,好让郓城县征兵固防,防备梁山。
文书写好,直接派人加急送去东京太尉府,再通过太尉府送达有关衙门。
此事做完,高展特意让人通知雷横,嘱咐他将昨夜抓来的晁盖乡邻放了。
都是无辜村民,不得刁难。
本事寻常小事,高展说过了也就放在了一边,不再过问。
哪知过了三天,高展却听到传言。
雷横虽放了那几个无辜乡邻,却让每人缴纳十贯钱作为“洗罪之资”,否则查问他们一个“知情不报、窝藏贼寇”之罪。
还要脊杖二十,蹲监入狱。
高展不知真假,命人暗暗查访,竟是实事。
高展早知雷横贪财,盘剥成性,却没想到他为了区区几十贯钱,竟敢阳奉阴违、敲诈勒索,完全不把自己的命令放在眼里。
又想起那晚雷横阴阳怪气,暗暗寻思:是时候拿捏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