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给老太公支招:“依着我,你们得主动一点,岂能让我家老爷开口?”
扈太公道:“老朽如何主动?”
“嘶……”赵得皱着眉头抠下巴,突然抬眼说道:
“不如啊,今晚就帮扈三娘收拾东西,明天让她陪同我家老家一并返回郓城县也就是了。”
“啊?”扈太公窘迫道:
“这怕不妥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三媒六证……况且老朽都还不知道高太尉的意思,咱不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不不不”,赵能撇嘴摆手,“居高临下”纠正道:
“我家老爷与凡夫俗子不同,他主张‘自由恋爱’,你懂不懂什么叫‘自由恋爱’?”
老太公摇头。
赵能卖弄道:“老爷给我们讲过,‘自由恋爱’就是两个人先住在一起过日子,时间长了,觉得合适,再行婚嫁,若是不合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耽误谁。现在懂了吗?”
“怎能如此?”
老太公面带惊恐、三观尽毁,不敢相信,“岂不是乱了纲常?”
“井底之蛙!”
赵得不屑道:“独龙冈没有的规矩,郓城就没有吗?
“郓城没有的规矩,汴京就没有吗?
“你别忘了,我家老爷东京来的,天子脚下什么鸟没有?不是,我的意思是,天子脚下跟你扈家庄能一样吗?”
赵能也教育扈老太公,说道:
“反正你要想促成这么婚事,就得按照我家老爷的规矩来。”
“这个……”老太公愁了。
扈家是大户人家,要的是脸面,名不正言不顺就让扈三娘跟着高展去郓城,扈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愁容满面回到内宅,老太公坐立不安。
他当然想要订下这门官亲。
一旦结亲,他便是知县的岳丈、太尉的亲家。
扈家庄便有了大靠山,扈家庄里跺一脚,大山东都颤三颤。
却难免顾忌女儿的清誉和扈家的脸面,知道的是京城的规矩、‘自由恋爱’,不知道的难免戳脊梁骨,骂伤风败俗。
扈成见父亲愁眉不展,便问详情。
扈老太公一说,扈成也咂舌皱眉:难道汴京真有这样的破规矩?怎样才能既订下婚事,又能保全扈家的脸面呢?
思来想去,扈成想出了一个主意:“爹爹,不如这样。高展前来独龙冈途中,两番遭遇劫杀;返回郓城途中,只怕也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