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祝家老小掏心掏肺,祝家人却对自己不仁不义、弃之敝履。
只可惜,自己学得一身好本领,尚无处施展如今却要冤死了!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感慨命运不公,不禁悲从中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朱仝问道。
栾廷玉内心茫然、心如死灰,哑然失笑:“我没话说。”而后往草堆上一躺,再不言语。
“晚上送你,你做好准备!”
朱仝说了一声,带人去了。
……
傍晚,牢门一响,躺在草堆上的栾廷玉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上路了!”
慢慢坐起,懒散观瞧。
诧异的是,进来的这人不是官差衙役。
竟是老熟人、独龙冈李家庄的管家杜兴,手里托着全套的衣服。
“杜管家?”栾廷玉诧异。
“栾教师好兴致,几日不见,却躲在这里享清静。”
“呵呵!脑袋都快搬家了,杜管家还来消遣我?你为何会在这里?”
杜兴道:“我已经辞了东人的差事,投靠本县相公效力。
“听说栾教师被关在监牢,特来拜望,顺便给你送些干净衣服。”
将衣服往前一递,栾廷玉接过来,苦笑道:
“这便是断头衣吧?没想到啊,砍头前见到的最后一个朋友却是杜管家。
“栾某这辈子没有机会报答,投胎转世再请兄弟喝酒。”
“你胡说什么?”杜兴反问道,“什么砍头,什么转世?”
栾廷玉凛然淡笑:“兄弟不必讳言,我栾某看得通透。不过,你只送来断头衣,没有断头饭吗?”
“断头饭?”
杜兴大笑,“栾教师误会了,既不是断头衣,也没有断头饭。
“知县相公说了,穿上新衣服,你就可以出狱了。”
“出狱?他不杀我,要放我走?”
“对啊,放你走!说到这里,栾教师当感谢杜某。”
“谢你什么?”
杜兴道:“高知县原本要杀你,是我良言相劝,说你武艺群,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是杜某与李员外的朋友。
“高知县深明大义,决定留你性命。你说,该不该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