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南宋大家在高展脑海里飘过:辛弃疾、李清照、文天祥、岳飞……
许多闪亮的词句流星般划过深沉的记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零丁洋里叹零丁,惶恐滩头说惶恐”,
“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呀!
《满江红》可以啊,别说自己,连秦桧都会,还让全军复诵呢。
真难为张大导演胡扯八诌,竟然把《满江红》设定为岳飞狱中绝笔。
他都狱中绝笔了,又怎么能“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词到嘴边,高展突然皱眉“刹车”,觉得“创作”《满江红》不合时宜。
在太师府相亲,怎么就“怒冲冠”了?
北宋正繁华,怎么就“靖康耻、犹未雪”了?
你才十八岁怎么就“三十功名尘与土”了?
明明山河稳固,怎敢说“旧山河”?
你要为唐朝复辟吗?
那不是要造反,脑袋瓜子还要不要?
可眼下的问题是,除了这《满江红》,其他都只能记起“乱琼碎玉”,没一能完整背下来的。
这可怎么办?难道蔡筱筱与我无缘了?
人家“千里挑一”,我连面都没见上,岂不是亏了?
高展暗暗憋闷,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一步、两步、三四步,五步、六步、第七步,目光又落在那幅《观沧海》上。
哈哈,有了!
高展自信抬头,内敛谦逊的眼光扫过众人。
蔡攸惊问道:“衙内才来回踱了七步,就已经想好了一阙词吗?若真如此,堪比三国七步成诗、八斗才子曹子建。”
高展谦虚道:“惭愧惭愧,我哪敢跟曹子建相比?曹子建七步成诗,我七步只憋了一脑门子汗。
“不过,蔡太师亲手所书的这幅《观沧海》,的确让我想到了军阀混战、刀兵四起的三国时代。
“魏蜀吴三足鼎立,连年征战,苦了万千黎庶。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命如草芥。
“而那些王侯将相,虽风骚一时,时过境迁之后也早已化为枯骨黄土,如繁华旧梦。
“想到此处,小人感慨万千,斗胆凑了一《临江仙》,当众献丑,还望太师、枢相和大学士不要见笑。”
蔡京微微颔:“大胆作来!”
高展微微一笑,只诵出一句,就让众人惊为天人……